赵建国把万用表收进工具包时,手指在裤兜里碰到了那块金属片。它边缘不齐,摸上去有点扎手,像是从什么机器上硬掰下来的。他没急着拿出来,只轻轻捏了捏,确认还在。
讲台边的灯还亮着,油芯烧得有点高,火苗晃了一下。他伸手调低了些,顺手从讲桌抽屉里翻出一把小钳子和一段细铜丝。人群早散了,中院安静下来,连傻柱家那口煤炉也熄了火,只有风吹着横幅啪啪轻响。
他掏出金属片放在桌上,灯光下能看出表面有几道极细的刻痕,像是被人用针一点点划出来的。他拿万用表探针轻轻碰了下两端,指针猛地一跳,又缓缓回落。这反应不对劲——正常金属不会自己带电频震,更别说和系统待机时那种微弱波动刚好对得上拍。
“得试试接一下。”他自言自语。
可系统接口在哪儿?他又不是工程师,哪懂这些精密玩意儿。但昨晚贾东旭抱着分拣机蹲屋顶那股狠劲儿还在他脑子里转。那家伙能为一台机器豁出去,说明心里有根线绷得比谁都紧。
他起身往贾家走,敲门两下就听见屋里脚步声。贾东旭开门时头发乱着,眼睛还有点红,显然没睡踏实。
“有事儿?”他问。
“修东西。”赵建国把手里的金属片递过去,“你能弄明白它为啥会跟电流共振吗?”
贾东旭接过一看,眉头慢慢皱起来:“这不是普通铁皮……你看这儿,纹路像是编码。”
“你真看得出来?”
“以前厂里测过类似材料,军工用的。”他抬头,“你要干啥?”
“拼个东西。”赵建国低声说,“能把地底下藏着的东西找出来的那种。”
贾东旭愣了两秒,忽然笑了:“昨儿你还跟街道的人掰扯‘群众互助不犯法’,今儿就要挖地三尺了?”
“群众互助归群众互助,”赵建国也笑,“可要是有人想改咱们的日子,那我得知道他们从哪儿来。”
两人回到中院,在讲台底下腾出一块空地。贾东旭拆了半截旧收音机,抽出里面的震荡线圈,又用铜丝绕了个小型电磁环。赵建国则把系统终端从夹层取出,那是块巴掌大的黑盒子,平时藏在工具包最里头。
“你确定这么接不会炸?”贾东旭拿着钳子,看着裸露的接口。
“不确定。”赵建国盯着他,“但你不上去坐着,我不敢按开关。”
贾东旭看了他一眼,把线圈固定好,退后半步:“那就试吧。”
赵建国深吸一口气,按下启动键。
起初什么也没发生。接着,金属片突然发烫,一股蓝光顺着铜丝往上爬,像水一样漫进系统终端。整个讲台嗡地一震,桌面上的螺丝钉跳了一下。
“稳住了!”贾东旭压低声音。
蓝光越来越亮,渐渐扩散到地面。青砖缝里开始浮出细线般的纹路,一圈套一圈,像是某种图案正从地下慢慢浮现。赵建国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其中一条,指尖传来轻微震动,像有东西在下面走动。
“这是……地图?”贾东旭喃喃。
“是坐标。”赵建国盯着系统屏幕,“正下方十二米,有个能量源,跟樟木箱打开那天的信号同频。”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一声闷响。不是瓦片碎裂,而是屋顶某处被重物压弯的木梁发出的呻吟。
两人同时抬头。
还没等反应,院门被人猛地推开。陈建国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嘴唇发紫,走路踉跄得像喝醉了酒。
“快……关掉!”他嗓子哑得几乎听不清,“他们在用我……看你们……”
他扑到讲台前,一把抓住赵建国胳膊,手心全是冷汗。下一秒,一口泛着幽光的血喷在地上,落地时竟微微发亮,像夜里的萤火虫碎了壳。
赵建国猛地切断电源。蓝光瞬间消失,地上的纹路也跟着隐去,仿佛从未出现过。整个四合院重新陷入黑暗,只有远处一盏路灯透进来点微弱的光。
“你怎么回事?”赵建国扶住他。
“我的系统……被反向接入了。”陈建国喘着气,手指颤抖地指着自己太阳穴,“他们通过我追踪信号源……你现在的位置已经暴露……最多七天……他们就会来取‘稳定器’……不然……所有人都会被抹掉……”
“谁?”
“不知道……但他们认得你……因为你动了贾武的东西……”
赵建国心头一沉。照片、樟木箱、金属片……原来这一切早就串在一起。
“那你现在留在这儿太危险。”
“我知道。”陈建国苦笑,“所以我不能久留。”
就在这时,屋顶传来三声短促的咔嚓声,像是有人踩断了瓦片。紧接着,一片阴影掠过屋脊,速度快得不像常人。
贾东旭立刻起身:“我去拉警铃。”
“别!”赵建国拦住他,“一响就等于告诉对方我们怕了。现在要让他们以为信号断了,目标没了。”
他迅速拆开系统终端,把金属片单独取出来,塞进双胞胎摇篮底部的夹层里。那里贴着一层软布,是苏青前两天铺的,系统曾标记过——情感波动密集区,远程探测盲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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