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边关急报接连传入京城。
北胤皇帝突发重病昏迷不醒,太子萧煜以雷霆手段掌控朝政。
随即联合西楚,悍然发兵,突袭南越边境。
南越守军措手不及,连失数座城池,一时间朝野震动,人心惶惶。
朝堂之上,九皇子容祁主动请缨,跪求挂帅出征。
皇帝准奏,命其率精锐之师,即刻驰援边关。
大军出发前夜,容祁一身便服,踏着月色来到了郡主府。
少年将军卸下了平日里的张扬不羁,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
唯有那双望向盛卿欢的眸子,依旧澄澈明亮,带着毫不掩饰的炽热情意。
“盛卿欢,”他执起她的手,指尖坚定地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紧相扣。
“明日大军开拔,你来城门送送小爷,可好?”
“好。”盛卿欢抬眸看他,轻声应下。
容祁深深望进她的眼底,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入灵魂深处。
“盛卿欢,小爷我喜欢你。”这一次,他不再别扭,坦荡而直接。
盛卿欢唇角微弯,带着一丝戏谑:“哦?之前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地说最讨厌我来着?”
“那是小爷我以前有眼无珠,口是心非!”容祁毫不犹豫地认错。
手臂一环,便将她纤细的腰肢紧紧拥住,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带着一种近乎诀别的眷恋。
他感受到她指尖的微凉,牵着她的手,从自己的衣摆下方探入,直接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之上。
“你的手好凉,我帮你暖暖。”
掌心下是他坚实滚烫的肌肤,蓬勃的生命力透过相贴的肌肤传递过来。
盛卿欢心中微动,恶作剧般地用微凉的指尖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紧实的腰腹上轻轻划过,带着刻意的揉捏。
容祁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揽在她腰间的手臂猛地收紧,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低头便攫取了她带着笑意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嬉闹,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和能焚尽一切的热情。
起初是试探的轻碾,随即舌尖便强势地撬开她的唇齿,带着灼热的气息深入,纠缠不休。
仿佛要将未来所有分离时光的份量,都在这一吻中预支殆尽。
直到盛卿欢唇瓣被吮得水润嫣红,气息微喘,眼波迷离,容祁才勉强放开她。
他垂眸,深深凝视着怀中人,喉结剧烈滚动,胸口因压抑的情潮而剧烈起伏。
“盛卿欢,”他将滚烫的脸颊埋在她温凉的颈窝,声音低哑而急切,“等我凯旋……我娶你,好不好?”
盛卿欢却轻轻推了推他坚实的胸膛,虽未用力,却带着明确的拒绝:“不好。”
容祁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让她喘不过气,闷闷的声音带着委屈和控诉:“你这个……坏女人。”
翌日,大军出征,旌旗猎猎,甲胄森然。全城百姓夹道相送,祈愿将士们得胜归来。
高高的城楼之上,太子容洵牵着盛卿欢的手,并肩而立。
他玄色的衣袍与她那身淡雅的衣裙在风中交叠。
容祁一身银亮铠甲,端坐于枣红色的骏马之上,在队伍最前方。
他于马背上回首,目光精准地穿越人群,落在城楼那抹倩影之上。
他朝她无声地动了动嘴唇,那口型分明是——“等我”。
盛卿欢静静地看着,直到那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尘土与视线尽头。
容洵将身上的玄色狐裘披风解下,仔细为她拢紧系好。
声音平静:“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随即,牵起她的手,稳步走下城楼。
那日之后,容洵变得异常忙碌,一连数日,盛卿欢都未曾见到他的身影。
只是东宫的内侍会不时送来各式精巧的点心,或是造型别致的簪子、耳坠,无声地告知他的牵挂。
连一向神出鬼没的司珩,也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迹。
直到一个雪夜,容洵踏着满庭积雪而来,周身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与寒意。
他屏退左右,将盛卿欢紧紧拥入怀中,下颌抵在她颈间。
声音低沉得近乎压抑:“小猫,可能过几日……孤要去塞北了。”
盛卿欢心头一紧,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听他继续道:
“军中出了奸细,泄露了布防军情。容祁中了敌军埋伏,大军损失惨重,他也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盛卿欢心中一沉,那股不安迅速扩大。
她仰头看他,眸中带着坚定:“太子哥哥,带我去塞北。”
“胡闹!”容洵立刻否决,眉头紧锁。
“塞北苦寒,战况凶险,此去九死一生。你身子娇弱,如何受得住?”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沉重,“而且,西楚与北胤联军中,出现了尸儡……”
“尸儡?”
“嗯,”容洵面色凝重。
“此物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力大无穷,极难对付。孤……亦不能保证此行能否安然归来。”
容洵将她打横抱起,走到榻边坐下,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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