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高明些的,则是戴上**面具,容貌虽难辨真假,可声音和体态却容易露出马脚。若是熟人相处久了,照样能察觉不对。
而萧武道此刻所掌握的,已是最高境界——无形无相,千变万化,犹如《秦时》中的墨玉麒麟。心念一转,便能化作他人模样,不仅容貌声音,就连身形、习惯细节也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这满级易容术,实则融合了变声口技、缩骨功与幻术于一体。
萧武道回到自己的千户房中,转身之间已化作袁雄的模样,举止神态与本尊毫无二致。即便是袁雄的妻儿在场,也绝看不出破绽。
“满级易容术,果然厉害。”
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萧武道心中颇为满意。
他忽然想到:若是扮成李文博的样子,去万花楼挥金如土、左拥右抱,再题上几首反诗,那场面想必十分热闹。
可惜至今还未见过李文博的真容。况且,就算真做了,景泰帝与朝中大臣也不会相信李文博会如此荒唐。
不过,这法子虽扳不倒他,至少能让他颜面扫地。偶尔来这么一回,给李文博添点堵、找点麻烦,倒也不坏。
就算弄不死他,也能狠狠恶心他一把。
萧武道暗自琢磨:“若有机会,定要亲身一试。”
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妙不可言。
掌握了顶级的易容术,往后还有谁能像他这样擅长嫁祸于人?
看谁不顺眼,便扮作对方的模样去生事。
光凭这一手,就足以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
袁雄拿到血人参后,立刻呈给了锦衣卫指挥使夏云轩,并把萧武道交代的话原原本本转述了一遍。
夏云轩本就记仇,这些年锦衣卫因李文博而声名狼藉,他正愁没机会整治对方。
如今机会送上门,岂能放过?
他当即带着血人参进宫面圣。
这三百年血人参乃世间罕有的珍宝,最能延年益寿,正是景泰帝梦寐以求之物。
一见到人参,景泰帝放声大笑,喜悦之声响彻大罗宫。
夏云轩趁皇帝高兴,将李文博派人**萧武道、企图抢夺血人参之事添枝加叶地禀报上去。
景泰帝听得面色铁青,当场将李文博痛斥一顿。
当然,杀是不能杀的,李文博留着还有用处。
这么好用的替罪羊,杀了可再难找第二个。
此事虽漏洞百出,景泰帝心里也明白,但借机敲打一番总无坏处。
前些日子青州水患,十几个县城被淹,灾民超过三十万。
朝廷正愁无人可派、无银可赈,李文博偏偏此时撞了上来。
景泰帝索性下旨,命他前往青州赈灾,戴罪立功。
人是指派了,赈灾银却一两未拨,全让李文博自己设法。
要想平息事端、让皇帝消气,就得自掏腰包。
若处理不好青州灾情,日后还有重罚。
至于将血人参送回金陵的萧武道,景泰帝只批了一句话:“办事得力,重赏。”
这一句便足以说明萧武道正得圣心。
此后朝中官员见了他,多少都得留些情面。
能如此频繁在皇帝面前露脸的副千户,萧武道确是头一个。
……
李府此时已闹得鸡犬不宁。
首辅李文博的怒吼如虎啸般传遍每个角落。
府中仆从个个屏息躲藏,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
传旨太监前脚刚走,李文博便气得破口大骂:“好你个小畜生,竟在这儿等着老夫!”
他怒火攻心,将心爱的青花瓷、桌椅茶碗砸得粉碎,连平日最珍视的玉如意也摔了个稀烂。
刺杀失败,他本不在意,自有后手可慢慢对付萧武道;四海酒楼被烧,也不过几万两银子的事,再建便是。
可万万没想到,萧武道竟敢诬陷他劫掠皇室贡品。他李文博何等身份,会看得上一支血人参?这分明是栽赃!
然而他无从辩驳——毕竟确实派了人去行刺,四海酒楼的底细也经不起锦衣卫细查。皇帝正好顺水推舟,压他李氏一族,命他去青州赈灾。
一想到十几个县遭淹、三十多万灾民,李文博便心头滴血。光是让灾民吃饱,就得耗去百万两白银,更别说安置、重建、治疫、修堤……此番恐怕要花费五百万两以上,甚至近千万两。
这对李家而言,亦是割肉之痛。权倾朝野这些年,他何曾吃过这种亏?满朝清流奈何他不得,竟栽在一个小小锦衣卫副千户手里。
“萧武道,你好,你真好!”李文博目光森寒,如毒蛇般令人悚然,“这仇老夫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一旁李定山不甘道:“父亲,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然如何?再去杀他?”李文博厉声斥道,“如今他已证明背后无人,自身却有大宗师之能,岂是随意可杀?何况皇帝正看重他,此时动手,愚不可及!”
“现在要是杀了他,不就等于告诉皇上咱们不服吗?往后怎么收拾?”
“真惹恼了皇上,咱们李家吃亏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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