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干事,有空吗?”她问。
林飞点头:“有,您进来吧。”
贾张氏进屋后,没像去阎埠贵家那样站着,而是很自然地坐下了——好像这是她家似的。
她把破棉袄放在腿上,轻轻抚摸着,像在抚摸什么宝贝。
“林干事,”她开口,“你是干部,懂政策。”
林飞点头:“您说。”
“政策里,有没有关于……关于历史遗留问题的规定?”
林飞心里一动。
历史遗留问题?
“具体指什么?”他问。
贾张氏不直接回答,而是说:“就是有些事,过去发生了,但当时没解决。现在时间过去了,但问题还在。该谁解决?”
林飞想了想:“那得看是什么事,谁的责任。”
“责任……”贾张氏重复这个词,“是啊,责任。可如果当事人自己都不记得了呢?如果只有一个人记得呢?”
她抬起头,看着林飞,眼神里有种说不清的情绪:“林干事,你相信吗?有些事,可能真的发生过,但只有一个人记得。其他人都忘了,或者……假装忘了。”
林飞心里明白了。
记忆错乱。
深度幻觉。
贾张氏可能把梦里的某件事,当成了真实发生过的“历史遗留问题”。
“贾大妈,”他温和地说,“记忆有时候会骗人。尤其是那些梦……”
“不是梦!”贾张氏突然提高音量,但马上又压低,“我知道你也不信。但没关系。”
她站起来,抱着棉袄:“我今天来,就是打个招呼。有些账,得算。有些人,得负责。”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这次看着林飞的眼神很复杂:“林干事,你是个好人。但好人……也得负责任。”
门关上了。
林飞站在原地,眉头紧锁。
他走到窗边,看见贾张氏抱着那件破棉袄,慢慢走回中院。
背影佝偻,但脚步坚定。
接下来的两天,贾张氏的行为越来越神秘。
她不扫大街了,整天在院里转悠,抱着那件破棉袄,看见人就盯着看,看得人心里发毛。
傻柱被她盯得受不了:“贾大妈,您老看我干啥?我脸上有花?”
贾张氏不说话,只是摇摇头,走了。
许大茂更惨,贾张氏看见他,眼神里居然有……同情?
“大茂啊,”她难得温和地说,“你也挺不容易的。”
许大茂懵了:“我……我怎么了?”
贾张氏叹口气,走了。
全院人都觉得不对劲。
二大妈跟三大妈嘀咕:“贾张氏是不是疯了?”
三大妈:“我看像。你看她整天抱着那件破棉袄,跟抱着亲儿子似的。”
“那是棒梗小时候的吧?”
“好像是……但她那眼神,不对。”
更诡异的是,贾张氏开始收集“证据”。
她在废品站捡了张破纸,上面有个模糊的手印,她当宝贝似的收着。
她在胡同口捡了颗纽扣,也收着。
她还去供销社,要了张包装纸——因为那纸上印着个小孩的简笔画。
这些东西,她都装在一个铁皮盒子里,跟那件破棉袄放在一起。
没人知道她要干什么。
第三天晚上,贾张氏行动了。
她没找任何人,而是直接去了易中海家。
易中海自从“麻袋精”事件后,尽量躲着贾张氏。但这次,贾张氏堵住了他。
“老易,开个全院大会。”她说,不是商量,是通知。
易中海皱眉:“为什么?”
“有重要的事要宣布。”贾张氏表情严肃,“关于……历史遗留问题。”
易中海想拒绝,但看着贾张氏那眼神,他有点怕。
这老太太……今天格外不对劲。
“行……行吧。明天晚上?”
“现在。”贾张氏说,“就现在。”
晚上八点,全院大会在中院召开。
大家都很纳闷,不知道贾张氏要干什么。
贾张氏坐在最中间的位置——那是易中海平时坐的地方。她面前摆着那个铁皮盒子,怀里抱着那件破棉袄。
“人都齐了吧?”她扫视一圈。
易中海点头:“齐了。”
“好。”贾张氏站起来,清了清嗓子,“今天叫大家来,是要说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所有人都看着她。
贾张氏打开铁皮盒子,从里面拿出那几样“证据”:破纸、纽扣、包装纸,一样样摆在桌上。
然后,她拿起那件破棉袄,高高举起。
“这个,”她声音颤抖,“是我孩子的棉袄。”
全场安静。
孩子?
贾张氏的孩子?贾东旭都三十了,哪来的孩子?
“我知道你们不信。”贾张氏眼圈红了,“但这是真的。我有个孩子,一个……没人知道的孩子。”
她转向阎埠贵和林飞,眼神突然变得锐利。
“而你们俩——”她一字一顿,“就是这个孩子的父亲!”
轰——!
全场炸了。
阎埠贵手里的茶杯“哐当”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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