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这豆渣……能不能分点?”有人忍不住问。
傻柱看向林飞。
林飞走过来,看了看那一筐豆渣,又看了看围观的众人,对阎埠贵说:“阎老师,记一下。豆渣共七十八斤,作为‘集体互助物资’。按户分配,每户两斤。但前提是,领豆渣的户,必须参加至少一个工分的劳动。明天早上,在院里集中清理积雪、疏通下水道。”
“行!”立刻有人答应。
“我参加!”
“也算我一个!”
一时间,报名的人竟然不少。
林飞和阎埠贵当场开始登记、称重、分发。虽然每户只有两斤,但那是实实在在能入口的东西。而且,用劳动换食物,这种模式让很多人心理上更容易接受——我不是在乞讨,我是在劳动所得。
许大茂也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这一幕。他脸色阴沉,拳头在袖子里攥紧。
他昨晚被聋老太那番话吓住了,但看着眼前这热火朝天的场面,看着傻柱被人围着感谢,看着林飞从容地主持分配,他心里那股邪火又烧了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这些人突然就拧成一股绳了?凭什么他许大茂要被排除在外?
他眼珠一转,悄悄退后,溜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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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小槐花的情况依旧危重。
秦淮茹每天往返于四合院和医院之间,整个人瘦得脱了形。但她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因为孩子真的在好转。
虽然缓慢,但确实在好转。
那点奶粉和营养支持,像一滴水落在即将干涸的土地上,竟然真的延缓了枯萎的速度。孩子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些,虽然依旧微弱,但不再像风中残烛般随时会熄灭。
刘医生也觉得很惊讶。他私下对秦淮茹说:“这孩子命硬。你们给她喂的什么东西?虽然简单,但确实起了作用。坚持下去,也许真有希望。”
秦淮茹没敢说实话,只说是“家里想办法弄的一点营养糊糊”。
这天下午,她正守着孩子,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观察室。
是娄晓娥。
娄晓娥拎着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两个窝头——是她用自己那份玉米面掺豆渣做的。还有一小瓶温热的米汤。
“秦姐,”她把布包递过去,“我看你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这个,你吃点。”
秦淮茹看着那布包,眼眶瞬间红了。她接过,声音哽咽:“娄……娄同志,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别说谢。”娄晓娥低声说,“孩子怎么样了?”
“好点了……真的好点了。”秦淮茹抹了把眼泪,“医生说,只要能撑过这个星期,就有希望。”
娄晓娥点点头,走到床边,低头看着那个小小的婴儿。孩子闭着眼,小脸依旧苍白,但比起几天前那种死灰色,多了一丝微弱的生气。
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孩子的小手。冰凉。
“秦姐,”娄晓娥忽然说,“我小时候身体也不好,三天两头生病。我母亲也是这么守着我,一点一点喂米汤,硬是把我养活了。那时候她总说,孩子的命,有时候不在天,在娘的心有多硬。”
秦淮茹怔怔地看着她。
“你的心够硬。”娄晓娥看着她,“所以孩子有希望。”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秦淮茹听懂了。她用力点头:“我明白。我会撑住的。”
两人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没再说话。但那种沉默,不再尴尬,反而有种同病相怜的默契。
临走前,娄晓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塞到秦淮茹手里。
“这是什么?”秦淮茹问。
“一点维生素片。”娄晓娥声音压得很低,“我从家里带来的,就剩这几片了。你每天吃一片,不然你自己先垮了。孩子还需要你。”
秦淮茹攥着那纸包,手指发抖。
“娄同志,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终于问出了口。
娄晓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因为我见过人饿死的样子。那年我跟着父亲去乡下收租,看到佃户家的孩子饿得皮包骨,躺在炕上等死。我父亲给了他们一点粮食,但没救回来。那孩子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那时候我就想,如果以后我遇到这种事,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不是为了积德,就是为了……让自己晚上能睡得着觉。”
秦淮茹的眼泪终于决堤。
娄晓娥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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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出了四合院,没走远,就在胡同口的国营副食店门口蹲着。他在等一个人。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他要等的人出现了——是街道办事处的办事员小陈。小陈二十出头,戴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但许大茂知道,这小子心眼多,爱占小便宜。
“陈干事!”许大茂迎上去,满脸堆笑。
小陈看见他,皱了皱眉:“许大茂?有事?”
“有点事想跟您反映反映。”许大茂掏出半包烟——是他珍藏了好久的“大前门”,抽出一支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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