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锤这泼天的富贵,可真是把整个神武世界都给砸懵了!
好家伙!十万枚能起死回生的混沌不死神丹!百万块精纯到让人流口水的混沌灵晶!还有那套穿着就能硬抗星辰撞击的三阶战甲和神剑!更别提堆成山的灵参鸡汤、龙血米了!这赏赐,别说一个打铁匠,就是那些传承千年的修仙大派,掏空家底也拿不出来啊!
消息像长了翅膀,嗖嗖地传遍了江湖朝野、市井乡村。所有人都疯了!
以前那些被视为“奇技淫巧”、被正经修士和读书人嗤之以鼻的匠人手艺,一夜之间成了香饽饽!街头巷尾,茶余饭后,人们讨论的不再是哪个高手又突破了,哪个门派又得了什么宝贝,而是——
“听说了吗?城南张木匠捣鼓出个能自动刨花的‘真气刨子’,被源庭格物院看上了,赏了十斤龙血米!”
“嘿!你那算什么!隔壁县李铁匠改进了王大师的真气机,效率翻了一倍!直接就被招进万巧阁当管事了!全家都搬去临安府享福了!”
“哎呦喂,早知道当年我也该去学打铁,练什么劳什子武功啊!”
临安城西子湖畔,昔日门可罗雀的王氏工坊,如今已是车水马龙,门槛都被各路前来“取经”、“观摩”、“投效”的人踏低了三寸。坊内那台被顾千秋称为“原初机”的简陋“真气锅驼机”,更是被用上好的绸缎罩着,派了源庭弟子日夜看守,成了比传国玉玺还金贵的圣物。
“哎呦喂!瞧瞧!那就是王大师造的神器啊!”
“啧啧,谁能想到,就这么个铁疙瘩,竟能换来仙缘!”
“老王真是祖坟冒青烟了!不,是祖坟着火了,还是三昧真火!”
市井巷陌,茶楼酒肆,人们议论纷纷,眼红有之,羡慕有之,更多的是一种被颠覆认知的震撼。以往,想要出人头地,要么寒窗苦读考取功名,要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追求武道,哪曾想过,叮叮当当打铁也能打出个“神仙”前程?
这股风,如同野火燎原,迅速从临安烧向四面八方。
最先动起来的,是各地的工匠行会。
苏州最大的丝绸工坊东家,看着账本上日益攀升的成本,一咬牙,重金聘请了三位据说是王铁锤远房亲戚的木匠和铁匠,关起门来研究了三天三夜,愣是照着流出来的模糊图纸,仿造出了一台能带动十台织机的“真气织机”。虽然噪音大得吓人,偶尔还“趴窝”,但效率着实惊人!以往需要上百绣娘忙活半月的订单,现在几天就能完工!消息传出,江南各地的工坊主们坐不住了,纷纷挥舞着银票,四处搜罗机巧匠人。
北地边镇,负责军械打造的将作监大匠,看到朝廷快马加鞭送来的“真气机示意简图”后,激动得胡子直抖。他敏锐地意识到,这玩意儿若是用在打造兵甲、驱动床弩、甚至给城墙运石头上,该是何等光景!立刻召集麾下所有大匠,下了死命令:“一个月!给老子吃透它!造不出来,统统滚去养马!”
就连海外番邦的商人,听到风声后,也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带着奇珍异宝和重金,漂洋过海而来,只想求得一台“神器”样本,或者能请动一位懂行的匠师。
然而,变革从来不是请客吃饭,伴随着机遇的,是剧烈的阵痛和尖锐的矛盾。
最先感受到切肤之痛的,是那些依靠传统手艺吃饭的老师傅。
临安城最大的手工织造坊“锦绣阁”外,往日里车水马龙的景象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愁云惨淡。几十名技艺精湛的老织工聚在门口,面带忧色。
“张师傅,听说东街李记布庄,用上那劳什子真气机了,一天出的布,抵得上我们锦绣阁半个月啊!”一个年轻些的织妇忧心忡忡地对领头的老师傅说道。
张师傅是锦绣阁的顶梁柱,一手双面绣技艺闻名江南,此刻却眉头紧锁,满是老茧的手微微颤抖:“机器……机器再好,能有咱们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东西有灵性?那不过是死物!”
话虽如此,但他心里清楚,东家已经连续三天找他们这些老师傅“谈话”了,话里话外都是成本、效率。时代变了,以往引以为傲的“慢工出细活”,在疯狂降价的机制布匹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类似的情景,在瓷器窑、铁匠铺、造纸坊等地不断上演。愤怒、迷茫、不甘的情绪在蔓延。终于,在一些地方,冲突爆发了。
某州府,一群失业的手工织工冲进了刚刚引进真气织机的一家布庄,打砸机器,与护院发生了激烈冲突,血流遍地。消息传来,朝野震动。
就在这乱象初显的时刻,源庭格物院出手了。
主持院务的李慕白,并未一味弹压。他深知堵不如疏的道理。在请示顾千秋后,格物院联合朝廷工部,连发数道政令:
一、 设立“匠籍司”,对天下工匠进行登记造册,核定技艺等级,优秀者可由格物院吸纳,享受津贴。
二、 颁布“转业令”,由官府出资,组织失业工匠学习新技艺,如机器维护、符文刻画、乃至转向更高端的精密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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