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在前面引路,脚步踩在紫砂覆盖的地面上,几乎听不到声响。陈溯和凌霜跟在身后,掌心始终保持着随时能应对突发状况的姿势——自踏入这片紫雾世界起,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那些潜伏在暗处的紫砂怪物,或是突然裂开的地缝,都可能成为致命的陷阱。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的紫雾突然变得稀薄,阿瑶停下脚步,对着一块看似普通的黑石敲了三下,又顺时针转动了半圈。只听“咔嗒”一声轻响,黑石侧面竟缓缓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一股带着潮湿气息的凉风从门后涌来,与外面的铁锈味截然不同。
“这里是地下营地的入口,进去后别乱摸东西,老K最讨厌有人破坏规矩。”阿瑶回头叮嘱,率先弯腰钻进暗门。陈溯和凌霜对视一眼,也跟着钻了进去——暗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墙壁上嵌着和阿瑶手中一样的莹石,淡白色的光芒照亮了前行的路,通道两侧偶尔能看到岔路口,都用粗麻绳拦着,上面挂着“危险”的木牌。
走了大概百来米,通道突然变得宽敞,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洞顶垂下的钟乳石上挂着许多莹石,将整个溶洞照得亮如白昼。溶洞里搭建着许多用藤蔓和黑石做成的简易帐篷,不少穿着和阿瑶类似灰布短打的人来回忙碌着,有的在打磨石器,有的在晾晒草药,还有几个孩子围在篝火旁,手里拿着用陶土捏成的小动物,脸上却没什么笑容。
“阿瑶,你回来了!”一个穿着粗布长袍、头发花白的老人迎了上来,他的腰间别着一把铜制的短刀,脸上刻着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痕,眼神锐利得像鹰隼,扫过陈溯和凌霜时,带着明显的警惕,“这两个人是谁?”
“老K首领,他们是轮回者,想去找黑石城的紫核。”阿瑶走到老人身边,低声解释道。
“轮回者?”老K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上前一步,目光落在陈溯掌心的怀表上,又扫过凌霜指尖的戒指,语气带着怀疑,“你们说自己是轮回者,有什么证据?万一你们是守核者派来的奸细,我们整个营地都要遭殃。”
溶洞里的其他人听到“守核者”三个字,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看向陈溯和凌霜,眼神里充满了敌意——显然,守核者给他们带来过不小的伤害。
凌霜往前一步,平静地看着老K:“我们没有证据,但我们可以证明自己没有恶意。”她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躺在草席上的少年,那少年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呼吸微弱,旁边的妇人正抹着眼泪,“他是中了紫雾的毒吧?我能治好他。”
老K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紫雾的毒连族里最好的草药师都治不好,你一个外来者,凭什么说这种大话?”
“能不能治好,试试就知道了。”凌霜没有辩解,径直走到少年身边。那妇人警惕地看着她,却被老K用眼神制止了。凌霜蹲下身,将指尖的戒指贴在少年的手腕上,闭上眼睛,默念起第七轮轮回时学到的治愈咒语。
只见戒指上的淡蓝色光芒渐渐变得浓郁,顺着少年的手腕缓缓流入他的体内。少年原本苍白的脸色慢慢有了血色,发紫的嘴唇也恢复了正常,呼吸变得平稳起来。约莫一刻钟后,凌霜收回手,戒指的光芒也黯淡了下去,她站起身,对老K道:“他体内的紫雾毒素已经暂时压制住了,后续再用草药调理几天,就能痊愈。”
老K快步走到少年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脸上的怀疑渐渐变成了惊讶——少年的脉搏确实比之前有力了许多,呼吸也平稳了。他回头看向凌霜,眼神里多了几分认可,却依旧没有完全放下警惕:“就算你能治紫雾的毒,也不能证明你们不是奸细。守核者一直在找轮回者,你们为什么要去找紫核?”
“因为紫核是终结紫雾的关键。”陈溯上前一步,语气坚定,“我们知道守核者想利用紫核做坏事,只有毁掉或者修复紫核,才能让这个世界恢复正常,你们也不用再躲在地下营地,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老K沉默了,他盯着陈溯看了许久,像是在判断他说的是不是实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身走向溶洞深处的一个帐篷:“你们跟我来,有些东西,或许你们该看看。”
陈溯和凌霜对视一眼,跟着老K走进了帐篷。帐篷里很简陋,只有一张石桌和几把石椅,石桌上放着一个用兽皮包裹的东西。老K解开兽皮,露出里面的一块巴掌大的金属碎片——那碎片泛着淡蓝色的微光,边缘的纹路和陈溯在草原上看到的碎片,以及阿瑶手中的莹石,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我们去年在黑石城附近找到的,”老K指着碎片,语气凝重,“它能抵御紫雾的侵蚀,而且上面的纹路,和我们族里流传下来的草原星图完全吻合。”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的祖先曾说过,紫雾世界和草原世界本是一体,后来因为一场灾难才分裂开来,而这碎片,就是连接两个世界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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