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国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冷淡,极其狗腿地凑上前帮忙:“胡老团长,您老歇着,我们来弄!我们来!”
他一边解绳子上的死结,一边朝柴毅挤眉弄眼使(快过来)。
接到“信号”的柴毅,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过去,跟着一起干活。
好不容易解开绳子,柴毅弯腰搬起马车上的木桩,赵卫国拍拍手上灰。
转身凑到胡爷爷跟前,“胡老团长,外面风大,您快进屋暖暖!这些活儿让老……让柴毅来就行,他力气大,爱干活!”
说着,扭头朝柴毅喊:“柴毅,动作利索点!把柴劈完,码整齐!”
胡爷爷瞥了赵卫国一眼,抬脚走上台阶,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淡淡地说了句:“进来吧。”
“好嘞!谢谢老团长!”
赵卫国顿时心花怒放——成功迈出第一步,有戏,有戏!
他七手八脚的地提起地上礼品,跟着进了屋,徒留柴毅一人对着满车的木桩吭哧吭哧。
……哼,不进去正好。
柴毅看着关上的房门,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干完活他就走人,这亲谁爱提谁提去!
屋外,柴毅认命地搬完木桩,抄起斧头——开干!
屋里,赵卫国来回搬了两趟,才把所有的礼品都提进去,全堆在了墙角。
实在是不知放哪好。
屋里地上铺着木地板,擦得铮亮,他都怕给踩脏了。
壁炉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个果盘,里面码的竟是苹果和橘子,这可是稀罕物。
旁边还有个小竹筐,装着满满当当的瓜子、花生、松子、好几样炒山货。
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吸着感觉让人放松不少,应该是点了特制的熏香。
环顾一圈,家具多是实木打造,样式简洁却做工扎实。
墙上挂着一幅意境深远的山水画,角落摆着半人高的盆栽(红豆杉)。
家里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却能瞧出低调里藏着的讲究。
赵卫国殷勤地拿起桌旁地上的暖水壶,给胡爷爷的茶杯续上热水。
“老团长,您这地方真好啊!清净,养人!一看您就是个有情调的。”
胡爷爷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吹了吹气,呷了一口。
半晌才不紧不慢地“嗯”一声,算是回应。
赵卫国也不觉冷场,继续找话茬:“我听杨师长说,您老当年在战场上,那可是一把好手!单枪匹马闯敌营,还能带着战友全身而退,这本事,放现在还是没人能比!……”
他自顾自说得热闹,从杨师长的近况聊到部队的建设,又从当年的峥嵘岁月聊到如今的太平光景。
见铺垫得差不多了,话头悄悄一转,“咱部队里也有不少好苗子,就说柴毅吧,跟您老年轻时比,那股子冲劲也不差。
去年在边境巡逻,遇上小股越境分子,他带着两个兵就敢往上冲,不仅把人都扣下了,还没让自己人受一点伤,这胆子,这身手,跟您老当年有点像!”
见对方没反驳,又接着道:“柴毅这小子,看着闷,其实心细。去年冬天班里新兵冻着了,他把自己的棉被抱给新兵,自己裹着大衣睡了一宿。
有回炊事班缺人,他下了训练就去帮忙劈柴挑水,啥脏活累活都不挑——您老也知道,咱当兵的,不会嘴甜,为人都实在,能扛事!”
他东拉西扯,从部队训练聊到边境形势,再聊到山里的气候。
句句都围着胡爷爷的兴趣转,“顺带”捎着柴毅。
什么都聊,就是没说“提亲”,生怕太冒失,惹老爷子反感。
胡爷爷偶尔应一声,眼神看似不经意地瞥向窗外。
院子里,柴毅早脱了军大衣,只穿了件绿衬衣,袖子撸到手肘,正抡着斧子劈柴。
“咔嚓——!”
一声脆响,木桩应声而裂,干脆利落。
一根接着一根,连大气都不见多喘一下。
阳光洒在身上,后背出了一片薄汗,却半点没影响他的动作,一斧接着一斧。
那饱满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贲张起伏,一看就是个筋骨强健、精力充沛的壮劳力。
早在吉普车停稳的那一刻,胡柒就躲在二楼窗帘缝里,瞅见他俩了。
那“男媒婆”还是急吼吼的,她“对象”依旧是“生人勿近”的大黑脸。
壁炉上方挂着的老式座钟,时针指到了十二点,“当当当”地报起时来。
胡爷爷放下茶杯,抬眼看向赵卫国,淡淡开口:“到饭点了,留下一起吃吧!”
“哎!好好好!那太叨扰老团长您了!麻烦您了!谢谢,谢谢啊!”
赵卫国喜出望外,生怕老爷子反悔,立马站起身快步冲出门叫人,“柴毅,别劈了!快进来歇歇,活儿下午再干!”
还干?!不撵老子走啊?!
柴毅心里一阵无语。
“啪”地一声,将斧子重重卡在木桩上。
拍拍手上的木屑,放下袖子,带着一身寒气,拉着个黑脸跟着赵卫国进屋。
刚踏进门,一股暖意瞬间从四面八方围过来,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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