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
叶娘点头应和,“家里准备里外翻新一下,哥哥们有空过去搭把手,给出出主意。顺便也商量商量,到时候都请哪些亲朋来。胡家那边说了,不想大操大办,低调些的好,两边合起来就办一场。
那边来的客人,身份估计都不一般,咱们这边的人选也得仔细掂量。”
“嗯,亲家考虑得周到。”
叶老爷子捋着胡子表示赞同,“眼下这光景,低调些最稳妥。关起门来咱们自家人高兴就行,千万别张扬,树大招风。”
“是,我家公爹也是这个意思!” 叶娘附和道。
叶大舅将那件军大衣叠好,收进布袋里,跟着表态:“爹,您放心!我今天就把手头上的活儿弄完,明天一早就过去柴家帮忙!”
叶二舅见状,也赶紧接话,生怕落后:“我下午就去卫生局请假!让我家大志、二志也都过去,多个人多份力嘛!”
“胡闹!添什么乱!”
叶老爷子眉头一皱,对着二儿子训斥道,“你那工作能随便离岗吗?俩孩子也还得上班!都该干嘛干嘛去,别跟着起哄。等休班时再过去也不迟。”
叶娘赶紧笑着打圆场,安抚二哥:“二哥,你的心意妹子领了!这假呀,先留着。等到订婚宴时,你再多请几天,也好帮着陪陪胡家来的亲朋不是?”
“好吧,好吧……”
叶二舅被老爷子训完,听了妹妹的劝,也知道轻重,只好失落地低头,叹了口气。
谈完正事,叶娘转身去到后院,看望母亲——杜老太太。
叶家的当家主母杜恒娘,年轻时曾是王府格格的贴身丫鬟,战乱年间没能跟着主子一起逃走,半路上遇险,被叶老爷子救下带回家。
两人朝夕相处,日久生情,拜堂成亲,相守至今。
平日里,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
男方欢天喜地,忙得热火朝天。
女方一切照旧,过得不紧不慢。
天儿越来越暖,山路上的积雪渐渐化开,露出湿润的泥土。
在家歇了一天,第二天早饭过后,胡爷爷腿着出了山,在隔壁村搭上老乡的牛车,往县城去。
先到武装部去牵自己的马车,刚要走,就被赶来的孙部长拉住,非要留他吃午饭。
饭桌上,自然少不了被追问一番。
胡爷爷心情好,也乐得分享,爽快地满足了他的好奇心。
吃完饭,他抹抹嘴,驾车直奔邮局。
一来是取包裹,二来是通知外地的家人订婚的事。
第一通电话,先打给了在山西红星机械厂的大儿子。
接电话的胡爸——胡建国,是厂里的生产科科长,同时也是技术过硬的一级钳工。
“爸,您打电话有事儿?”
“有,七七下月十五订婚,你们提前请好假。”胡爷爷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顿了顿,胡建国一听到女儿刚十八就要订婚,声音立马拔高:“爸,七七还小呢!怎么这么早就定下?是不是太仓促了?对方是什么人家?靠不靠谱?……”
胡爷爷在电话这头,言简意赅,把柴毅的情况说了说:“男方二十八岁,辽省军区正营职团长,战功赫赫,就是模样凶了点,家里成分稍微有点复杂,但人品和能力都没问题!是你杨叔给介绍的。”
……
胡建国听着,沉默片刻。
虽然心疼女儿,觉得对方年纪老了些,模样也不俊俏,但也不得不承认,眼下这年头,还是给女儿找一个根正苗红、自身能力强的军官最好不过。
无论是对胡柒本人,还是对胡家,都无疑是最稳妥的出路。
他终究松了口:“……爸,您看准了就行。就是……委屈七七了。”
第二通电话,打给了在江西市委担任处长的二儿子——胡建军。
胡二伯的反应也差不多:“七七才多大啊!爸你怎么这么着急给定下?”
“男方是部队的团长,人靠谱,家里条件也不错!”胡爷爷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说辞。
……
胡二伯听了父亲介绍的情况,虽对男方的年龄相貌不甚满意,但权衡利弊,也明白这桩婚事带来的实际好处,最后表示暂时支持。
“您考虑周全就好,我们到时候提前过去帮忙。”
电话里不好多说,胡爷爷通知完,就挂了电话。
转头问柜台里的工作人员:“同志,麻烦看看有没有胡家的包裹和信件?”
守柜台的李大姐三十多岁,为人热情,对胡家爷孙俩又熟悉——他们几乎每周都来一趟。
而且她也知道点胡爷爷的身份,态度格外客气:“胡老,有您的!好几封信呢,还有三个包裹!”
说着,转身进到里间,很快抱出来一摞东西:
几封京城寄来的信,两个是老战友寄来的包裹,另一个是在南岛当兵的孙子胡卫东捎来的。
把包裹提到马车架子上放好,胡爷爷正准备翻身上车,忽然想起柴家,又牵着马退回去,往吉省拨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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