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两个人过来,把政委给我看住喽!”
柴毅站在门口,冷着脸对史元庭下达命令:“吃喝拉撒,今天全在办公室解决,交不出总结报告,绝不能放人出来!”
吩咐完,抬脚要走。
又猛地停下,补充一句:“还有——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去!”
“你啥意思?!柴毅你发什么疯?!我招你惹你了?你给我……”
赵卫国一听,这还了得?
“噌”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出门朝着柴毅的背影高声质问。
可他话还没说完,往前迈两步,就被史元庭一把从后面牢牢抱住,半劝半强制地拖回了办公室。
“政委啊!您别为难俺!”
史元庭一边使劲,一边苦着脸劝
史元庭憋得脸红脖子粗,一边拽一边劝,“俺也是奉命办事,团长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
您还是别喊了,省点力气,赶紧写报告吧!不然耽误了时间,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说着,把人拖进屋里,按到办公桌前,转身“嗖”地溜了出去。
“哐当——!”
他把门从外面关严,还扣上了搭扣。
随后,朝楼底下喊了一嗓子,立刻跑上来两个警卫排战士。
仨人往门口一站,像三尊门神,死死盯着门板,就差在脸上写“此路不通”了。
任由赵卫国在屋里拍门、叫喊、骂娘,都是徒劳。
整个团部,柴毅才是说一不二的老大,军令如山,谁敢不从?
隔壁参谋长办公室。
顾明远竖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叫嚷声,忍不住啧啧摇头。
“老赵啊,老赵!你呀你!典型的没有功劳,全是苦劳!看着忙前忙后,是个热心肠,实际上呢,净给人挖坑!
这回好了……现世报来了吧!”
他抿了一口茶,惬意地放下茶杯,继续看手里的文件。
团长“体贴”地把政委手头的活儿,全都划拉到了自己这参谋长头上。
顾明远对此毫无怨言,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悠哉悠哉地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窗外的小风,慢悠悠地翻看着文件。
反正都是些不急着办的琐事,效率高低全看心情。
比起隔壁的水深火热,他这儿简直是天堂。
而始作俑者柴毅,下达完“禁闭令”,早就拍拍屁股,下连队巡查各营的训练进度去了。
把烂摊子甩给别人,自己倒是落得清净。
说不让出去,那就是不能!
赵卫国算是体会到什么叫 “画地为牢”了。
大小号?有木桶!
吃午饭,递进屋!
想吧!写吧!还能咋办?!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整个团部都归那黑匪管。
他化悲愤为力量,埋头奋笔疾书。
笔尖在纸上“唰唰唰”不停,一桩桩一件件,都扒拉出来写得明明白白。
下午三点时,总算赶了出来。
柴毅坐在办公桌后,接过史元庭递来的报告,逐页翻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
连当年谁嫌他“黑得像炭”,谁吐槽他“话少得像闷葫芦”都记得清清楚楚。
翻到最后一页时,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
“嗯,行啦!给他解封吧!”
“是,团长!”
史元庭“唰”地敬了个礼,抬脚冲出办公室,跑到隔壁门口,传达团长的“赦令”。
守在门口的那两名警卫连战士,这才并肩齐步离开。
门一解锁,赵卫国一听动静,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冲了出来。
站在走廊上,张开双臂,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缓了半晌,才退回屋里,猛地一把推开办公室的窗户和房门。
让穿堂风呼呼地灌进来,把里面的“晦气”和“憋闷”全都吹走。
柴毅!你这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过河拆桥的黑脸黑心黑肝的玩意儿!
老子为你能有人“要”,奔波了十年,十年啊!一个男人能有几个十年?!
……好心帮你擦屁股,你就这么对我?!
被骂的“大黑狼”,此刻忙的很,没空接收怨念。
晚上还得给爷爷交“作业”!
柴毅正趴在办公桌上,埋头抄“答案”呢。
紧赶慢赶,终于在七点前抄完了。
他长舒一口气,仿佛打了一场硬仗。
收拾好东西,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起身下班回家。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歌声欢快,脚步轻快。
柴毅的心情美美哒,连走路都带风。
晚风拂面,感觉今天的月色都格外美。
“吱呀——!”
推开虚掩的院门,大步而入。
堂屋里,已经亮起了灯。
饭桌上,盛好了两碗冒着热气的地瓜稀饭,还摆着一竹筐窝窝头,外加一小碟腌萝卜条。
“洗手,吃饭!”
柴爷爷端着一大盘醋溜土豆丝,从厨房走出来,把菜稳稳放在桌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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