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如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许都的每一个角落。
果然不出三日,夜半三更,王必亲率一队心腹亲卫,手持巨锤铁镐,突袭了军器司东厢。
在“知情者”的指引下,他们对着一面墙壁疯狂挖掘,凿开后,里面果然藏着五个用油布包裹的刀鞘!
王必大喜过望,以为抓住了吕布的死穴。
可当场拆开,却发现刀鞘内的暗槽里,塞着的竟是几根削尖的木条!
他再次被耍了!
就在王必在东厢暴跳如雷之际,西坊那口早已废弃的水井底下,十名残兵正将一捆捆用油布包裹的真正利刃,沉入冰冷的井水之中。
吕布站在井边,闭目凝神,借助“人器合一”的共鸣网络,他能清晰地“听”到东厢那边每一次铁镐凿墙的巨响,以及王必气急败坏的咆哮。
敌人的每一次搜查,都成了他验证藏匿点是否安全的最佳方式。
与此同时,残兵营的夜间训练,已由侯成正式接手。
他虽一条腿尚在恢复,但昔日身为吕布麾下中郎将的经验与威望仍在。
他亲自设计了一套骇人的“盲斩三式”——蒙眼听风辨位、贴地感知脚步、双刀交错封喉!
十名残兵白日为役,夜间为兵,在废墟中反复苦练。
他们不再追求个人的勇武,而是将一切都融入集体。
脚步、呼吸、挥刀的角度,都力求与同伴达成惊人的一致。
又是一个深夜,侯成低喝一声:“破盾冲锋!”
十名黑影瞬间合为一体,化作一道锋锐无匹的锥锋,十柄修复的战刀在同一刹那齐齐向前递出!
嗡——!
就在十刀齐出的瞬间,吕布脑海中的感知之网猛然一亮,强度暴涨!
原本只能模糊感知百里之外的“兵器洪流”,在这一刻,竟短暂地捕捉到了一个无比清晰的细节——许都东门城楼上,一名换岗的守军打了个哈欠,他身上甲胄的叶片相互摩擦,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这声音,远在十里之外!
吕布豁然开朗,心中一道电光闪过:“原来如此!共鸣,不仅靠兵器本身,更仰仗持械者意志的统一!人心越齐,杀意越纯,我的‘武道直觉’便越强!”
丞相府,书房。
娄圭第三次呈上密奏,神情比前两次更为凝重:“丞相,吕布非是在修械,而是在练兵!其所用的‘共振合击’之法,暗合古之‘虎贲连心阵’。此阵不求兵多,只求心齐,十人如一,百人如龙!一旦成势,恐再难压制!”
曹操听完,久久不语。
他摩挲着案上那柄倚天剑的剑柄,眼中光芒变幻不定。
良久,他提起笔,在娄圭的奏疏上批下了一行字。
“准其扩编至二十人,所需粮秣,由典农署双倍拨付。”
娄圭与左右侍从见状,无不大惊失色:“丞相,这……为何反而助之?”
曹操放下笔,嘴角泛起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目光幽幽,望向窗外的黑夜。
“孤就是要看看,一头被拔了牙、锁住爪的饿虎,只靠着啃些骨头渣子,究竟能不能……重新长出獠牙来。”
当夜,西坊锻坊之内,炉火烧得通红。
吕布站在十名残兵面前,亲手为每人颁发了一枚新制的磁钢护腕。
护腕黝黑,内侧以朱砂刻着一个古朴的篆字——“吕”。
“从今日起,”吕布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你们,不再是杂役,不是罪卒,更不是废人!”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扫过每一张坚毅的脸庞。
“你们,是影子里的兵。”
十人肃立,猛地将手中战刀朝下,刀尖触地。
他们压抑着胸中翻腾的血气,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金石相击般的嘶吼:
“愿随温侯,死不旋踵!”
声未落,屋外骤起狂风,呼啸着卷过西坊。
院中那十七盏作为仪仗的长戟灯笼,瞬间被吹熄!
密室之内,光明尽失,唯余一炉熊熊燃烧的锻火,橘红色的光芒跳跃不定。
光影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映照出十一个挺拔的身影,以及他们身后……那十杆仿佛已挣脱牢笼,如林而立的森然戟影!
万籁俱寂,吕布缓缓闭上双眼,沉浸在属下那股前所未有、凝练如一的杀意之中。
这股力量,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滋养着他那张无形的感知之网,让它变得更加敏锐,更加宽广。
忽然,他紧闭的眼帘微微一颤。
在他那片由万千兵刃共鸣构成的玄奥世界里,那股来自北方的、狂暴而单一的钢铁洪流之声,竟在毫无征兆的瞬间,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却又清晰无比的……分裂。
仿佛一条奔腾的大河,无声无息地,分成了两道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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