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药庐返回民宿时,天已微亮。林羡指尖还残留着与蚀月神相握时的微凉触感,血契印记的灼热感却久久未散——那句“为你打破誓言”像颗石子,在他心里漾开层层涟漪。他轻手轻脚推开房门,许南枝和许清还在熟睡,便独自坐在窗边,翻看着许清昨晚留下的苗寨古籍,试图从里面找到更多对抗前巫主的线索。
书页翻动间,巷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林羡抬头看去,只见之前跟着苏卿卿的几个男生——也就是“舔狗团”的人,正围着一个苗寨老蛊师,似乎在争执什么。老蛊师手里拿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些草药,脸色涨得通红,像是受了委屈。
“你们凭什么说我给你们下蛊?!”老蛊师的声音带着愤怒,“我只是好心给你们送些治蚊虫叮咬的草药,你们怎么能血口喷人!”
“好心?”高个子男生冷笑一声,指着自己的胳膊,“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我用了你给的草药,胳膊上就长了这些红点?还又疼又痒!肯定是你给我们下了蛊!”
林羡皱了皱眉——他认得那种红点,是“痒蛊”发作的症状。这种蛊虫不会致命,却会让人浑身发痒,越抓越严重,最后皮肤溃烂。但老蛊师看起来忠厚老实,不像是会主动下蛊的人,而且他手里的草药,确实是苗寨常用的驱蚊草,没什么问题。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林羡走下楼,朝着他们走去,“老蛊师的草药是好的,你们身上的红点,可能是其他原因引起的。”
高个子男生看到林羡,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林羡?你少在这里装好人!要不是你,苏卿卿也不会离开我们,我们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就是!”戴眼镜的男生也附和道,“肯定是你和老蛊师串通好的,想给我们下蛊,让我们变成你们的‘炉鼎’!”
林羡心里一沉——看来这些人还没从苏卿卿的骗局里走出来,反而把所有的不幸都归咎到他身上。他刚想解释,却看到老蛊师的竹篮里,有一只黑色的小虫,正悄悄爬出来,钻进了高个子男生的裤腿里。
“小心!”林羡大喊一声,伸手想去抓那只虫子,却已经晚了。高个子男生突然浑身一颤,然后开始疯狂地抓挠自己的胳膊,红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很快就蔓延到了脖子上。
“痒……好痒啊!”高个子男生痛苦地喊道,倒在地上打滚,“林羡,你快救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怀疑你!”
林羡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盐,撒在高个子男生的胳膊上。盐粒碰到红点,发出“滋滋”的声响,高个子男生的惨叫声渐渐平息,红点也停止了扩散。
“这是‘痒蛊’,是有人故意放在老蛊师的竹篮里,想嫁祸给老蛊师,同时也想害你们。”林羡站起身,眼神扫过周围的人群,“苏卿卿虽然走了,但她还有同伙,想利用你们制造混乱,为前巫主的血祭做准备。”
戴眼镜的男生脸色苍白,看着地上的小虫,后怕地说:“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们不想变成‘炉鼎’,我们想离开苗寨!”
“现在离开已经晚了。”许清的声音从巷口传来,她不知何时醒了,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罗盘,“前巫主已经在苗寨周围布下了蛊阵,现在离开,只会触发蛊阵,死得更快。”
“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一个男生绝望地喊道。
“别慌。”林羡开口说道,“万蛊节之夜,我们会打败前巫主,解除蛊阵。在那之前,你们只要待在民宿里,不要乱跑,不要随便碰别人给的东西,就能暂时安全。”
男生们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相信林羡和许清。
老蛊师感激地看着林羡:“谢谢你,小伙子。要不是你,我今天就说不清了。”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林羡笑了笑,“你以后也要小心,别再让别人把蛊虫放进你的竹篮里了。”
老蛊师点了点头,收拾好竹篮,匆匆离开了。林羡和许清带着男生们回到民宿,把他们安排在隔壁的房间,又给了他们一些盐,叮嘱他们如果再遇到蛊虫,就用盐对付。
回到房间,许南枝担忧地问:“那些人会不会又给我们添麻烦啊?他们看起来那么冲动,很容易被人利用。”
“会。”林羡点了点头,“但我们现在不能丢下他们不管。他们虽然冲动,但也是无辜的受害者,我们有义务保护他们。而且,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万蛊节之夜,或许他们还能帮上忙。”
许清也同意道:“林羡说得对。我们可以教他们一些基本的防蛊知识,让他们学会保护自己,同时也能帮我们监视民宿周围的动静,防止有人再搞破坏。”
接下来的一天,林羡和许清开始教男生们防蛊知识——如何识别蛊虫,如何用盐和草药对付蛊虫,如何避免被人下蛊。男生们虽然一开始有些抵触,但想到自己的安危,还是认真地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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