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天正印竟需以精血献祭?”玄法教主袖中五指攥紧,眉峰紧锁着暗自思忖。他久习鬼族大法,对至暗一脉的秘辛略知一二,可这般当众血祭的阵仗,仍是超出预料。
“魔族、鬼族、妖族本就属至暗修为,行事乖张倒也寻常。”北域大皇子姚穆雄往前踏出半步,目光扫过南域法尊,语气带着三分试探,“只是这修士已气若游丝,再任其耗损下去怕是性命不保,我等身为六界表率,当出手相救才是。”他这话看似仁义,实则是想逼南域法尊显露底牌。毕竟魔天正印在她手中,她若不出手,难免落人口实。
南域法尊感受到各域宗主投来的目光,那目光里有审视、有催促,更有等着看她出丑的意味。若再迟疑,怕是要暴露自己对魔印的掌控力不足,甚至牵连出鬼族身份。她当机立断,足尖一点,身形如离弦之箭般飞升而上,掌心凝聚起淡紫色的真气,便要强行切断秦义与魔印的链接。
可当看清半空中那少年的脸时,南域法尊瞳孔骤然收缩,心头掀起惊涛骇浪。那少年的脸庞,分明是秦义!她收势的动作慢了半拍,就在这迟疑间,魔天正印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周身原本模糊的暗红色道纹如被点燃的星火,瞬间变得清晰璀璨,原本漆黑如墨的印身,竟透出玉石般的温润光泽。
南域法尊的身形僵在半空,踟蹰不前。台下各域宗主面面相觑,不知她为何突然停手。姜玉龙身为东道主,实在坐不住了,体内真气运转,金色光罩裹着身形便冲了上去。待看清那血祭之人的面容,他忍不住失声惊呼:“怎么又是你——异域魔胎!”
高台上,姬曼姝倩看到南域法尊与姜玉龙齐齐悬在秦义身旁,心瞬间揪成一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弥漫,可碍于圣女身份,她只能死死咬住下唇,眼睁睁看着半空中的身影,连上前一步都做不到,唯有胸腔里的心跳声,震得她浑身发颤。
姜玉龙很快落回高台,脸色凝重地摆手:“不必救了,那异域魔胎已没了半点气息,精血都被魔印吸尽了。”
“哼,倒是省了我们动手。”北域二皇子姚穆真嗤笑一声,眼中满是快意。想起当初在北域,秦义让他这个尊贵皇子当众出丑的屈辱,今日总算能释怀,“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敢觊觎圣物,死了也是活该。”
“异域魔胎”——这四个字如针般扎进姬曼姝倩的心里。她比谁都清楚,这不过是世人强加给秦义的污名。可她身为待嫁的圣女,只能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心尖上的人“身死”,连流露半分悲伤都不能。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回:秦义为救她闯火域、为护她斗强敌……她再也忍不住,足尖轻点便飞身而上,落在秦义身旁,泪水冲破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你为何要回来……为何要这般傻……”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裹着撕心裂肺的痛。
“圣女放肆!”南域法尊厉声斥责,语气里满是警告,“此乃魔印血祭之地,岂容你私情用事?还不退下!”
台下众人虽看不清姬曼姝倩的泪痕,却能从她颤抖的身形、哽咽的语气中窥得一二。先前“圣女与异域魔胎有染”的传言,瞬间被印证,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姜玉龙站在高台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刚订下婚约,未婚妻便当众对“情郎”表露哀思,这简直是把东域的颜面踩在脚下。
姬曼姝倩含泪落回高台,重新戴好面纱,可紧锁的眉头、微微颤抖的肩膀,都藏不住那份蚀骨的伤痛。姜玉龙缓步走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隐忍的愠怒:“逝者已矣,圣女还是早些忘了他吧,往后你是东域的后。”
姬曼姝倩低头不语,双手在袖中攥成拳头,指节泛白。
“轰——!”
一声震天巨响突然炸开,半空中的魔天正印爆发出万丈强光,刺得众人下意识抬手遮眼,连呼吸都忘了大半。南域法尊如遭重击,身形倒飞出去,重重摔在高台上,嘴角溢出一丝猩红的血迹。西域大帝华天民急忙上前,语气急切:“法尊无碍吧?这魔印怎会突然失控?”
南域法尊捂着胸口,缓缓起身,气息紊乱:“魔器之力已被彻底激发,本法……已无法掌控。”她这话半真半假。她确实控不住认主关键时刻的魔印,可更怕的是联手封印时暴露自己无极境的修为,打乱潜伏的计划。
“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魔印为祸世间!”姚穆真急得跳脚。
“唯有集合我等众人之力,强行封印魔天正印!”姚穆雄沉声道,目光扫过各域宗主,“事不宜迟,再拖下去恐生变数。”
南域法尊瞥了眼半空中红光暴涨的魔印,又看了看神色各异的宗主们,最终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只是魔印之力诡异,我等并无十足把握,只能拼尽全力一试。”
“纵使九死一生,也不能让魔器现世!”姜玉龙率先催动真气,金色的光波如巨浪般涌向魔印。姚穆雄、华天民等人紧随其后,玄色、蓝色、青色的真气交织成彩色光网,齐齐罩向魔天正印。一时间,圣祖山上空真气激荡,光浪翻滚,场面蔚为壮观。魔天正印周身的道纹忽明忽暗,如活物般呼吸,将袭来的真气消解,却也被震得微微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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