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宋峤起身想去收拾碗筷,刚伸手就被花途拦住了。“这些我来就行,你去客厅看电视歇着。”他语气自然,手上已经接过了她面前的空碗。
宋峤望着他,眉头微蹙:“你都下厨做了饭,洗碗就该我来了。”
“多大点事儿,我一会儿就洗完了。”花途说着,轻轻推着她的肩膀往客厅方向带。
宋峤脚步顿了顿,想了想妥协道:“你要是不用洗碗机,那我帮你擦盘子总可以吧?”
花途眼底掠过一丝笑意,点头应允。明亮宽敞的厨房里,水槽旁的两人配合得默契无间。花途将洗干净的餐具一个个递过去,宋峤接过,拿着吸水巾细细擦干水渍,再分门别类地放进餐边柜里,动作慢而认真。
“峤峤,你平时很少在家做饭吧?是觉得麻烦?”花途一边冲洗碗碟,一边随口问道。
“不是麻烦,是我煮得不好吃,犯不着虐待自己的胃。”宋峤头也没抬,语气淡淡。
花途失笑,点点头,心里大抵摸清了她的生活习性,便顺势说:“那以后我有空就煮给你吃,家常菜我还是会几道的。”
宋峤挑了挑眉,抬眼睨他:“那可不敢当。能吃到一次花大院长亲自掌勺的饭菜,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哪还敢再麻烦你。”
花途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这女人,果然一顿饭根本打不动她。她给自己筑起的高墙又厚又坚,看来他得做足长期攻坚的准备。“那可不行,”他语气笃定,“我在你家免费蹭了好几天饭,只做一顿怎么够?得多做几顿,天天做才对得起这份‘蹭饭之恩’。”
宋峤丢给他一个大白眼,嘟了嘟嘴,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美得你嘞。”
与此同时,西溪云庐别墅的崔明山教授家,晚餐的气氛却有些凝滞。
“爸,我今天去院里找花途了。”崔敏放下筷子,率先打破沉默。
崔教授抬眸:“哦?你们聊了些什么?”
“我问他这几天去哪了,跟谁在一起。”崔敏花途说的是和重要的人在一起,心里便堵得慌。她撇了撇嘴,一想到下午花途那冷冰冰的态度,委屈和火气就往上涌,再也没了胃口,“哐当”一声将饭碗搁在桌上。“爸,你知道峤宇公司那个女老板吗?”
“峤宇公司的女老板?”崔夫人插话进来,“你说的是宋峤吧?那是你爸牵头的合作方,上次家里办派对,她也来过。”
“原来她叫宋峤。”崔敏喃喃道,眼神亮了亮,“我听韩秘书说,花途对这位女老板格外不一样。”
“哦?”崔教授用餐巾擦了擦嘴,目光落在女儿脸上,语气平缓却带着审视,“怎么个不一样法,你仔细说说。”
崔敏便把从韩雪那里听来的话,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宋峤受伤后竟是花途照料,还亲自送她去医院,全然不顾男女有别。
听完这话,崔夫人也惊道:“这确实不太正常。按说他一个院长又是总设计师,合作方有人受伤,叫秘书照料就行了,何必自己亲自照顾,还亲自送医?”
崔敏连忙附和,眼神里满是焦虑。
崔教授没说话,低头喝了几口汤,眉头微蹙。崔夫人是个急性子,见丈夫不表态,忍不住催促:“老崔,你明天可得问问花途,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敏儿总不能一直这么干等着他呀!”
“是啊爸,”崔敏红了眼眶,拉着崔教授的袖子撒娇,语气带着委屈,“我年纪不小了,又离过婚,要是再不抓紧,这辈子可能就没幸福可言了。你帮帮我,明天直接去问他吧!”
崔教授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安抚道:“直接问不妥。要是被他当面拒绝,那才真的是毫无转圜余地。你俩的事得徐徐图之,一步一步来。”
其实崔明山心里跟明镜似的。当年花途要是对女儿有心思,小敏当年也不会远嫁留学。如今女儿离婚回国,他只盼着她能找个靠谱的人托付终身,不然等他和老伴百年之后,女儿孤身一人可怎么办?更重要的是,他心里藏着一件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绝不能让花途和那个女老总走得太近。
思索片刻,他叮嘱女儿:“你没事多去院里找他,约他吃吃饭、看看电影,做些年轻人常做的事,多接触才能培养感情。到时我再从中说和,这事才稳妥。”
得到父亲的许诺,崔敏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连忙点头应承下来。
年关将近,杭城各大公司都开始筹备年会与合作方联谊的活动。万能集团是峤宇的主要原材料供应商,杭科院更是峤宇的国家级大客户,因此这次联谊活动便由峤宇公司牵头统筹,负责上下对接。
公关部负责人姚明霞,今年五十七岁,有着三十多年的公关经验,是个干练利落、业务能力极强的老员工。这次联谊活动时间紧迫,满打满算只有一周准备时间,宋峤将这项任务全权交给了她。
周一上午八点五十分,姚部长带着两名得力部下准时出现在杭科院的1号会议室——一个是年轻漂亮、性格活泼的曲菲菲,另一个是宋峤的秘书江衡刚,他细致稳重、考虑周全。三人手里都拿着联谊参观的行程材料,准备与院方对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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