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讨会结束后,离春节放假尚有七八天,宋峤却果断给峤宇公司放了长假。一来今年公司业绩亮眼,值得让大伙好好休整;二来年关将至,业务本就不赶趟,倒不如给员工多留些时间筹备过年,和家人多团聚一些时间。
放假后的宋峤彻底卸下忙碌,日子过得散漫又惬意。大多时候宅在家里,追追攒了许久的剧,弹弹琴,泡一壶香茗配一本好书,悠然自得。偶尔柯队召唤,便去清吧表演几场、和大家聊聊天;遇上晴好天气,也会去西湖博物馆、图书馆转一转,沾染些文墨气息。除此之外,她还饶有兴致的学着网上的教程,特意用十几格小木盒种满了小麦草——这是太子的专属口粮,足够每天供应新鲜份量。
反观花途,这位花大院长可忙得脚不沾地。自那天三方研讨会结束,他便一头扎进工作里,熬夜加班成了常态,连轴转了近一周,直到除夕前一天才总算能歇口气。刚放假,他便一刻不耽误地往宋峤家赶。
门一开,花途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宋峤眼眶红红的,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湿意,显然是哭过了。他心头一紧,连忙问道:“峤峤,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宋峤神态恹恹的,连多余的话都懒得说,只是抱着抱枕歪靠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猫和老鼠》,正是太子最爱的动画片,小家伙窝在专属的太阳花懒人沙发里,睡得正香。听见动静,它迷迷糊糊地蹦起来,围着花途转了几圈,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裤腿。
花途拍拍它的脑袋,示意它自己玩,随即在宋峤面前蹲下身,轻轻戳了戳她的肩膀,语气温柔:“到底怎么了?是不舒服,还是遇到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宋峤扭过脸,闷闷地吐出两个字:“没事。”她向来习惯自己消化负面情绪,从小到大,从未有过向人寻求安慰的念头。
花途太了解她的性子了。外人看来,宋峤待人礼貌客气,生意场上八面玲珑,可只有他知道,她的本心有多难接近。若不是他厚着脸皮赖在她身边,一点一点渗透进她的生活,恐怕连她家的门都踏不进来。
他也不催,只是放缓了语气:“峤峤,明天就是除夕了。你不回老家,那我留下来陪你一起过年,好不好?”
宋峤闻言,缓缓转过头,睁开红红的眼睛瞅着他,眼里满是“为什么”的疑惑。
花途揪着她怀里抱枕的一角,指尖轻轻摩挲着,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我家里没什么亲人了,爸妈早就过世了,一个人过年太冷清。”
“我也是一个人过。”宋峤撇了撇嘴。
“所以我来陪你呀,”花途立刻接话,还故意拉长了尾音撒娇,“这样我们俩就都不是一个人了,是不是?好不好嘛?好不好嘛?”他拽着抱枕轻轻晃了晃,那模样活像只求收留的大金毛狗子。
宋峤在心里默默吐槽,面上却忍不住松了口。她坐起身,把被他拽得变形的抱枕扔进他怀里:“那你负责做饭。”
“好嘞!”花途眼睛一亮,嘴角扬得老高,“买菜、做饭、洗碗、打扫卫生,全都包在我身上!你只管吃和睡就行。”
宋峤噗嗤一声笑了:“那我不成猪了?只知道吃和睡。”
“没关系,在我这,你就当一只幸福的小猪就好,其他事都不用管。”花途笑着纠正,“不对,是小兔子,一只只管吃睡的乖兔子。”
宋峤白了他一眼,抬脚轻轻蹬了蹬沙发上太子的圆屁股:“我才不要和这傻兔子一样。”
太子被蹬了两下,也没什么反应,眼皮都懒得睁开,只是伸了一下大长腿,蹭了蹭花途给它买的大骨头枕头,继续呼呼大睡。女主人时不时的偶尔的“抽风”,它早就习以为常,淡定得很。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宋爸爸打来的。宋峤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刚刚平复的情绪又低落下来,她吸了吸鼻子,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里,宋爸爸絮絮叨叨地叮嘱她过年要吃好、别劳累,好好休息;宋妈妈也在旁边时不时插两句,语气满是牵挂。挂了电话,宋峤的情绪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花途坐在她身边,轻声问:“想家了?”
宋峤抱着膝盖,下巴抵在膝头,叹了口气:“我想让爸妈来杭城陪我过年,可他们不习惯城里的生活,不愿意来。再说今年侄女生了宝宝,他们想在家照看着,免得我姐手忙脚乱。”
“那你怎么不回去呢?”花途追问。
宋峤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也说不清楚。我从小就在外面念书,长大了也不在老家工作,爸爸妈妈其实很爱我,对我也很好,姐姐、姐夫也还行,可我就是不想回去。总觉得自己融不进去,像个外人,一个做客的客人。”
花途点点头,若有所思:“我不敢说完全懂,但我多少能体会。我爸妈车祸去世后,每年过年都是一个人。老师总叫我去他家过除夕,我却不愿意,只是初二再去拜年。老师对我恩重如山,我15岁上大学就一直是他辅导,可越是亲近的长辈,反而越有种说不出的距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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