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宋峤准时醒来。睡眼惺忪间,她瞥见靠在床背上的花途,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你这是又一晚没睡,还是刚刚醒?”
她爬起来凑近端详,指尖几乎要触到他的眉心——那里拧着一道深深的折痕;丹凤眼布满红血丝,蔓延至眼白大半,眼下的青黑浓重得遮不住。宋峤心里咯噔一下,不用他回答,答案已然明了:又是一个大通宵。
“花大院长,”她抱着胳膊,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怒,“你这是熬夜修仙呢?还是主打‘月亮不睡我也不睡’的倾情陪伴?”
她是体谅他的。即便停职,他也硬要去追查事故原因,那颗急着找出症结的心,她懂,所以从未阻止。可这连着两天不眠不休,简直是在拿命开玩笑。
花途看着她鼓着腮帮子、像只气鼓鼓的河豚,伸手想去拉她,却被她“啪”地一声拍开。不给拉,也不给抱。
“昨晚回来太晚,离天亮只剩两三个小时,索性睡不着,靠着眯会儿就行。”他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试图解释,“没事,我挨得住。”
“你挨得住个屁!”宋峤立刻回怼,音量陡然提高,“什么天大的事让你愁得夜不能寐?是彗星撞地球了,还是你老婆出轨了?”
“胡说什么!”花途一听“出轨”二字,立马不干了。他强势地一把拽过她,将人紧紧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你是我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
“切!”宋峤在他怀里挣了挣,却被抱得更紧,“照你这么作天作地的,不用别人抢,你自己就先废了!我可告诉你,我后半辈子不想围着你打转,我可是还要走遍世界各地,看尽各国美男呢!你要是敢拖我后腿,我就不要你了!”
说到最后,她凶巴巴地扬起粉拳,在他胸口虚晃了一下,以示决心。
花途低笑出声,指尖捏了捏她的鼻尖。他怎会不懂,她嘴上说得狠,心里早把他的身体健康揉成了一团,牢牢的牵挂住了。他低头,在她发顶轻轻啄了一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好好好,都听你的。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保证不耽误你老了看美男。”说着,又轻轻掐了掐她粉嫩的脸颊。
宋峤靠在他怀里,伸出食指在他心口狠狠戳了戳,语气恶狠狠却藏着温柔:“花途,我跟你讲,你现在可是背着两个人的命。再这么作,你自己看着办!哼,我才懒得管你。”
说完,她猛地翻身下床。花途忙伸手去拉:“干嘛去?”
“起床!做早饭!”宋峤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发夹,利落地将长发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我来做。”花途掀开被子就要起身。
宋峤转身按住他的肩膀,将人按回床里,又拉起被子把他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老实躺着!就算睡不着,也闭上眼睛缓一缓。你看你那红眼睛,跟个红眼老魔似的,还要滴眼药水。”
“好。”花途听她这么形容自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宋峤白了他一眼:“闭眼!睡觉。”
花途乖乖闭上眼。宋峤又走到窗边,按下自动窗帘的开关,厚重的窗帘缓缓合拢,将晨曦彻底隔绝在外,寝室里陷入一片昏暗的静谧。她瞥了眼墙上的智能温控——24℃,正是适合睡眠的温度。确认无误后,她轻轻带上卧室门,走了出去。
被宋峤这么一顿“凶”,花途躺在床上,紧绷的神经反而放松下来。倦意如同潮水般涌来,没过多久,他便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声音吵醒的。花途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他起身走出卧室,客厅里静悄悄的,连太子也不在——想来是跟着宋峤去公司了。
窗外艳阳高照,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空气中的尘埃在光束中跳跃,折射出梦幻的丁达尔效应。餐桌上,保温板里放着几个盖着玻璃盖的餐碗。花途掀开一看,嘴角不自觉上扬——这菜色和摆盘,一看就是小区私厨的手艺。宋峤那点“二分厨艺”,用她的话说,“她可不想用她那神鬼莫测的手艺虐待他的胃”。
花途随手捏起一块色泽金黄的油淋鸡,皮脆肉嫩,香气在口腔里蔓延。又夹了一块五香牛肉,正要入口时,却瞥见咸蛋黄焗南瓜的碗下压着一张小纸条,旁边还放着一瓶15毫升的眼药水。
纸条上,一个大大的蓝色“滴!!!”字带着三个惊叹号,端端正正地躺在中间,像是在无声地咆哮。
花途忍不住笑出声,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揣进裤兜,拿着眼药水走向卫生间。洗漱完毕,滴完眼药水,他慢条斯理地吃完了饭,给宋峤发了条信息:“我去院里了。”
驱车来到杭科院,院内一如既往地忙碌却安静。花途刚出电梯,正朝办公室走去,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花途!”
他回头,看见廖化远站在不远处,神色有些不自然。花途心领神会,默了默道:“去我办公室说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