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城郊的垃圾综合处理站却灯火通明。沈砚卿派出的心腹团队,连同靳言手下的两名技术专员,穿着防护服,戴着强光头灯,正在堆积如山的垃圾中艰难地搜寻。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复杂气味,但每个人都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懈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搜索范围在不断缩小。根据公寓楼垃圾清运的时间和车辆记录,他们锁定了最有可能的几个垃圾堆。
“找到了!”
凌晨三点左右,一名队员发出一声压抑的呼喊。
所有人立刻围拢过去。在一个已经被翻开的垃圾袋旁,那台失踪的平板电脑赫然躺在污秽之中!它的屏幕已经碎裂,蛛网般的裂痕遍布表面,机身也沾满了油渍和不明污物。
技术专员小心翼翼地将平板捡起,放入专用的防静电证物袋中。虽然找到了,但看这惨状,所有人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它还能正常工作吗?里面的数据还完好吗?
消息立刻传回了顶层公寓。
“平板找到了,但损坏严重。”周允哲向彻夜未眠的沈砚卿和楚清辞汇报,“靳言已经接手,正在紧急尝试修复和数据提取。”
楚清辞的心揪紧了。那台平板里不仅有她近期的部分工作备忘,更重要的是,它可能隐藏着关于“影子”和那个神秘警告的线索,甚至可能验证她的猜测——头痛与设备使用之间的关联。
沈砚卿握住她微凉的手,沉声道:“只要有一线希望,靳言就能把它挖出来。”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天刚蒙蒙亮,一夜未眠的沈砚卿和楚清辞正准备稍作休息,周允哲又带来了关于吴刚调查的新进展。
“老板,夫人,我们核查了吴刚表叔的情况。”周允哲表情有些复杂,“跨国信息需要时间,但我们通过其他渠道交叉验证了那家汇款公司。发现那家公司虽然与‘普罗米修斯之手’的空壳公司有过资金往来,但那笔汇款记录的时间点,恰好是在吴刚表叔生意上一笔正常货款结算之后,流向清晰,而且金额与吴刚所说的礼金数额完全对得上。更重要的是,我们深入排查了吴刚所有的社会关系和近期行为,没有发现任何其他可疑点。那个监控里的小动作,我们反复分析,也存在多种解释的可能,比如他只是在调整耳机或者习惯性动作。”
这意味着,指向吴刚的最直接证据——可疑汇款——的嫌疑被大大降低了。
“而且,”周允哲补充道,“我们重新调阅了公寓楼所有出入口以及外围街道的监控,发现在下午四点至五点这个关键时间段内,除了垃圾清运车,没有发现任何其他可疑人员或车辆异常接近。如果平板是被刻意带出并急于处理,通过垃圾车是最合理也是最隐蔽的方式。但能接触到垃圾清运环节的,并不仅仅是内部核心人员……”
沈砚卿和楚清辞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如果吴刚的嫌疑降低,那么真正的“影子”可能隐藏得更深,或者利用了更不易察觉的漏洞。
就在这时,沈砚卿的助理李明内线通报:“沈总,苏墨澈律师来访,说有重要事情。”
苏墨澈?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再次来访?
沈砚卿眼神微眯,看了楚清辞一眼。楚清辞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苏墨澈被请了进来,他依旧穿着得体,但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和严肃。他没有寒暄,直接看向楚清辞:“清辞,我昨天回去后,总觉得不放心。有些话,当着砚卿的面,我觉得还是应该说清楚。”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一封邮件,递给楚清辞和沈砚卿看。“这是我昨天下午五点十分左右收到的一封匿名邮件。”
屏幕上,正是那封只有一句话的邮件:“饵有毒,勿触。静观其变。”
楚清辞的心猛地一跳!这条信息和之前她收到的警告信息风格如此相似!
“我不知道发件人是谁,”苏墨澈语气诚恳,带着困惑,“但这封邮件让我很不安。‘饵’指的是什么?为什么警告我?我思前想后,觉得这可能和你们最近遇到的麻烦有关。清辞,砚卿,我不知道你们具体在经历什么,但这封邮件表明,我也被卷进来了,或者说,有人想利用我做些什么。我认为,有必要让你们知道这件事。”
他的主动坦白,出乎了沈砚卿和楚清辞的意料。这看似是坦诚合作的态度,但时机太过巧合——正好在内部调查陷入僵局,吴刚嫌疑降低的时候。
沈砚卿不动声色地问:“苏律师对此有什么看法?或者,最近是否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事?”
苏墨澈苦笑一下:“我做律师这行,接触的人和事本来就复杂。但如果非要说特别……前几天,我确实接触过一个来自海外的潜在客户,咨询方向涉及跨境能源投资的法律风险,但接触很浅,没有达成合作。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他顿了顿,看向楚清辞,眼神带着纯粹的担忧,“清辞,我知道我现在出现可能显得可疑,但我以我们多年的情谊担保,我绝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我只是希望,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从法律层面提供一些帮助,或者,至少不要因为误解而让真正的敌人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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