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事件后的第二天清晨,昆明下起了蒙蒙细雨。雨水顺着落地窗玻璃蜿蜒滑落,将窗外的高楼和街道晕染成模糊的水彩画。楚清辞站在窗前,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看着这座被雨水浸润的城市,心里却并不平静。
沈砚卿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刚做好的早餐——煎蛋、烤吐司、新鲜的水果切块。他把盘子放在餐桌上,走到楚清辞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在想什么?”
“在想傅临渊。”楚清辞实话实说,向后靠在他怀里,“还有那个‘老陈’。砚卿,我总觉得……我们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
沈砚卿沉默了几秒,下巴搁在她肩上:“秦铮那边有进展了。信号干扰器上的指纹比对出来了,不属于任何犯罪数据库,但我们在一个地方找到了匹配——二十年前楚教授研究所的档案管理员,陈建民。”
楚清辞猛地转身:“陈建民?那个‘老陈’?”
“应该就是他。”沈砚卿拉着她在餐桌旁坐下,“我让苏墨澈连夜调了旧档案。陈建民,五十六岁,二十年前在研究所担任行政和档案管理工作,楚教授出事后三个月辞职,之后行踪不明。警方系统里没有他的犯罪记录,但也没有近十年的任何生活轨迹——没有社保缴纳,没有银行流水,没有住宿登记,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那他怎么会突然出现,还给我U盘?”楚清辞皱眉。
“两种可能。”沈砚卿切着煎蛋,动作优雅却带着思考的痕迹,“第一,他一直在暗中关注楚家的事,现在觉得时机到了,想用这种方式赎罪或报恩。第二,他被某方势力控制或利用,送U盘是计划的一部分。”
楚清辞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让她稍微镇定些:“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
“不好说。”沈砚卿把切好的煎蛋推到她面前,“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能找到我们在大理的具体位置,说明要么他有自己的情报网,要么背后确实有人。”
正说着,沈砚卿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表情微变:“是傅临渊。”
楚清辞的心提了起来。沈砚卿按下接听键,打开免提。
“沈总,早上好。”傅临渊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依旧带着那种从容不迫的磁性,“希望没有打扰你们休息。”
“傅先生有事?”沈砚卿的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听说昨天昆明发生了点小插曲,想问问两位是否安好。”傅临渊的话说得轻描淡写,但话里的信息量让楚清辞和沈砚卿对视一眼——他知道咖啡馆的事,而且知道得很快。
“劳傅先生挂心,我们没事。”沈砚卿说。
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纸张翻动声,然后是傅临渊的轻叹:“那就好。不过,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见一面。有些事情,电话里说不清楚。”
“关于什么?”沈砚卿问得直接。
“关于二十年前楚教授的研究所,关于‘北斗’计划的真相,也关于……”傅临渊顿了顿,“你们现在面临的危险。”
楚清辞握紧了手中的牛奶杯。沈砚卿的眼神沉了下来:“时间?地点?”
“今天下午三点,翠湖宾馆顶楼茶室。那里安静,视野好,适合谈事情。”傅临渊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请放心,我只带一个助理。也希望你们……不要带太多人。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通话结束。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他主动约我们,”楚清辞轻声说,“是摊牌,还是新的陷阱?”
沈砚卿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书房,打开电脑调出翠湖宾馆的资料和周边地图。翠湖宾馆是昆明老牌的五星级酒店,地处市中心却临湖而建,环境确实幽静。顶楼茶室只有会员能进,私密性很好。
“秦铮,”沈砚卿拨通电话,“帮我查翠湖宾馆今天下午三点前后的预订情况,特别是顶楼茶室。还有,我要宾馆所有出入口、停车场、以及周边五百米范围的监控权限。”
电话那头传来秦铮敲击键盘的声音:“已经在查。沈总,你们真要去?”
“去。”沈砚卿说得很肯定,“既然他主动邀约,不去反而显得我们怕了。但安保要做好——你安排人在宾馆内外布控,不要靠近茶室,但确保一旦有情况能三分钟内赶到。”
“明白。”
挂断电话,沈砚卿回到餐厅。楚清辞已经吃完了早餐,正坐在那里出神。他走到她身边,单膝蹲下,握住她的手:“害怕吗?”
楚清辞摇头:“不怕。只是……有点不安。傅临渊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他和U盘里说的一样,是当年研究所的投资方,那他应该和顾寒山是一边的才对。可他之前又确实帮过我们。”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沈砚卿站起身,将她拉起来,“去换衣服吧,我们出去一趟。”
“去哪儿?”
“见个人。”沈砚卿说,“在见傅临渊之前,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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