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辞一愣:“什么药?”
“稳定剂。”赵青山指着楚清辞背包里那个小玻璃瓶,“楚教授留下的。吃了它,我能暂时压制症状,保持清醒几个小时。副作用我知道,但现在顾不上了。”
楚清辞犹豫了。外公的录像里说过,这药有严重的副作用,会导致昏迷和记忆丧失。而且赵青山现在的身体状况,能承受药力吗?
“给我。”赵青山伸出手,眼神坚定,“老陈在等我们。”
楚清辞看向沈砚卿。沈砚卿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楚清辞颤抖着手打开玻璃瓶,倒出一粒白色药片。赵青山接过,毫不犹豫地吞下,喝了几大口水。
药效很快。几分钟后,赵青山的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清明了许多,那种病态的恍惚感消失了。他站起来,虽然还有些摇晃,但能自己站稳。
“药效大约四小时。”他说,“我们抓紧时间。”
四人做了最后的准备。沈砚卿带上弓弩和猎枪,楚清辞带上急救包和手电,赵小雨留在安全屋照顾物资,并约定如果凌晨一点他们没回来,就联系陈医生求救。
岩壁再次打开,三人悄悄钻出。夜色已深,山林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沈砚卿关掉手电,改用夜视仪——这是从安全屋物资里找到的,虽然老旧,但能用。
赵青山带路。吃了药的他果然对路线很熟悉,甚至能记得哪些地方有险要,哪些地方可以隐蔽。三人在黑暗中穿行,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
走了大约四十分钟,前方出现建筑物的轮廓——一个破旧的小屋,屋顶塌了一半,窗户全碎了。这就是废弃的护林站。
沈砚卿示意停下。他戴上夜视仪仔细观察。小屋周围没有动静,但地上有新鲜的血迹,一直延伸到门口。
“我过去看看,你们掩护。”沈砚卿低声说。
他像猫一样潜行到小屋侧面,贴在墙边倾听。里面传来微弱的呻吟声,还有……说话声?
沈砚卿悄悄探头,从破碎的窗户往里看。屋里点着一盏露营灯,老陈躺在地上,左腿缠着绷带,但已经被血浸透。他脸色惨白,眼睛半闭,显然失血过多。
而站在他面前的,是三个人。两个穿着迷彩服,手里拿着步枪,像是雇佣兵。第三个……穿着深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但眼神冰冷。
“眼镜”本人。
“陈先生,何必这么固执呢?”眼镜男的声音很温和,甚至带着笑意,“告诉我们楚清辞他们在哪儿,我就给你止血,送你去医院。否则……”他踢了踢老陈受伤的腿。
老陈痛得闷哼一声,但咬紧牙关不说话。
“你是退伍军人,应该知道审问的手段。”眼镜男蹲下身,用戴着手套的手拍了拍老陈的脸,“我可以慢慢来,反正你血流得也不快,还能活几个小时。”
一个雇佣兵插话:“头儿,直接宰了算了。山里这么冷,那几个人撑不到天亮,肯定会自己出来。”
“你不懂。”眼镜男摇头,“扎克利先生要的是完整的资料,还有那三把钥匙。杀了他们,万一他们把东西藏在别处呢?我们要活口,要他们心甘情愿地交出东西。”
他站起身,对雇佣兵说:“给他注射肾上腺素,让他保持清醒。然后……我们慢慢玩。”
沈砚卿知道不能再等了。他退回到楚清辞和赵青山隐蔽的地方,快速说明了情况。
“三个人,都有枪。硬拼不行。”沈砚卿说,“我想办法引开两个雇佣兵,清辞你趁机进去救老陈。赵叔叔,你留在这里,用这个。”他把一个哨子递给赵青山,“如果看到有人往这边来,就用力吹。”
那是傅临渊给的银色口哨。楚清辞一愣,但没时间多问。
“你怎么引开他们?”她担心地问。
沈砚卿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玩意儿——是从安全屋找到的信号弹。“用这个。我在东边发射,吸引注意力。你们等我信号。”
他悄悄移动到东侧树林,楚清辞和赵青山则靠近小屋。几分钟后,东边天空忽然亮起一道红光,信号弹升空,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小屋里的三人立刻冲出来。
“怎么回事?”眼镜男问。
“信号弹!在东边!”一个雇佣兵喊道。
“追!”眼镜男果断下令,“留一个人看着俘虏!”
两个雇佣兵朝东边追去,眼镜男和另一个雇佣兵留在小屋。楚清辞暗叫不好——人没全引开。
但就在这时,赵青山忽然吹响了哨子。哨声尖锐,频率很高,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刺耳。
眼镜男和雇佣兵立刻警觉:“什么声音?”
“在那边!”雇佣兵指向哨声方向。
“你去看看。”眼镜男说,“小心点。”
雇佣兵端着枪朝赵青山的方向走去。楚清辞抓住机会,趁眼镜男背对小屋的瞬间,从后窗翻进屋里。
“老陈!”她压低声音。
老陈勉强睁开眼睛,看到楚清辞,眼中闪过惊讶:“楚小姐……快走……别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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