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那里有沈家传承了数百年的、无数先祖智慧和秘密沉淀的“藏书阁”与“静思室”,或许能从故纸堆和古老传承中,找到应对“归零”这种现代黑暗巨兽的灵感或线索。
将那个存储卡的“母匙”和最后备份,藏在沈家祖祠,由守祠人世代守护,同时他们也可以在静思室中,寻找破局之法,这或许是眼下最安全、也最有可能绝处逢生的选择。
“我同意。”林晚几乎没有犹豫,重重点头。那是母亲出生的家族,也是她现在唯一能完全信任和依靠的根。
沈稷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复杂,最终也点了点头:“好。我会亲自开启祖祠通道,并安排守祠人接应。青山,沧澜,你们随我一起,主持‘清源’,并负责祖祠外围的绝对安全。”
“师父,您的安全……”沈青山担忧道。
“我老了,‘清源’之事,必须由家主主持,方能服众,也方能彻底。”沈稷语气坚决,“祖祠之内,有古老的阵法(并非玄幻,指代精密的机关、防御工事和预警系统)和忠诚的守祠人,比任何现代安保都可靠。顾宴,林晚,你们立刻准备,一小时后出发。”
计划迅速调整。
其他六条渠道的信使收到了最高警报,部分开始执行应急销毁或深度隐藏程序。
沈稷、沈沧澜和沈青山则留下来,启动残酷而必要的“清源”,肃清内部,同时也作为明面上的靶子,吸引“归零”可能的注意力。
而顾宴和林晚,则在夜色和重重伪装的掩护下,乘坐一架经过特殊处理、没有任何标识的小型飞机,悄然升空,朝着琅琊山脉深处飞去。
飞机在云层之上平稳飞行。机舱内,林晚抱着那个装有“母匙”和父母照片的箱子,望着窗外翻涌的云海,心中充满了对未知前路的忐忑,以及对爷爷、对沈青山他们的担忧。
顾宴坐在她身边,闭目养神,但紧绷的身体线条显示他并未放松警惕。
“顾宴,”林晚轻声问,“我们真的能成功吗?‘归零’……好像无所不能。”
顾宴睁开眼,握住她的手,声音沉稳:“没有什么是无所不能的。他们越是疯狂地反扑,越是说明我们手中的东西,真的能威胁到他们的根基。翡翠岛的失联固然是重大损失,但也暴露了他们的急迫和……可能的破绽。比如,那个内鬼。”
他分析道:“内鬼能接触到如此核心的机密,在沈家地位必然不低。但正因如此,他的突然消失或异常,在‘清源’程序下,反而更容易被揪出来。一旦内鬼落网,我们或许就能知道‘归零’更多的手段和弱点。而且,‘曙光’计划是拆分投送,就算他们截获了一部分,甚至大部分,只要有一份成功送达,就能引发连锁反应。”
他的分析有理有据,让林晚慌乱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我们现在,就像在走一条最险的钢丝。”顾宴看着窗外的夜空,星光稀疏,“但别忘了,钢丝的另一头,是真相,是公道,是父母和无数像他们一样的受害者,等了二十年的黎明。”
林晚用力回握他的手,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几个小时后,飞机在琅琊山脉深处一处极其隐秘的简易跑道降落。早已等候在此的、穿着古朴服饰、眼神精亮的守祠人,无声地引领着他们,穿过茂密的原始森林和陡峭的山崖,最终来到一处被参天古木和云雾环绕的古老村落前。
斑驳的石墙,青瓦飞檐,岁月沉淀的宁静气息扑面而来。这里的时间仿佛流淌得格外缓慢。
在村落最深处,一座庄严肃穆、散发着古老气息的祠堂大门,在沈稷事先传回的密令下,由两位须发皆白、目光如炬的老者,缓缓推开。
门后,是深邃的黑暗,以及一股更加苍茫、仿佛沉淀了无数时光的秘密气息。
“林晚小姐,顾宴少爷,”其中一位守祠老人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奉家主令,迎二位入祖祠静思。外界纷扰,至此而绝。”
顾宴和林晚对视一眼,携手迈过了那道高高的门槛。
身后,祠堂大门缓缓合拢,将外界的一切喧嚣、危险与纷争,暂时隔绝。
然而,就在大门即将完全关闭的刹那,林晚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远处村落入口的石碑旁,一个穿着守祠人服饰、但却有些眼生的年轻身影,似乎正飞快地朝着祠堂这边望了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消失在了屋角的阴影里。
那眼神……似乎过于锐利和……急切?
是自己多心了吗?在这沈家最核心的禁地,守祠人世代忠诚,怎么可能……
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安,如同冰凉的蛛丝,悄然缠绕上了林晚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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