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奈乎完全没明白他的意图,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他抓住自己的手腕想干什么。她只是本能地想抽回手:“放、放开……用硬币……”
“偏不。” 雪烛回答得干脆利落,甚至带着点孩子气的得意。
话音未落,他空闲的右手食指,就像带着电的小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地在香奈乎柔软的腰侧——那个怕痒的“死穴”上——轻轻一戳!
“呀啊——!”
一声短促、尖锐、充满了不可置信和猝不及防的惊叫骤然从香奈乎口中爆发出来!
那绝对是她这辈子发出过的最不受控、最不符合她平素“安静人偶”形象的声音!
痒!瞬间席卷而来的、排山倒海般的痒感!
这感觉太过陌生,太过强烈,完全超乎了香奈乎所有应对危险、应对疼痛的准备和经验!
身体的本能反应完全压倒了理智!
她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蜷缩起身子,试图躲避那“致命”的手指,完全忘了自己手腕还被对方牢牢钳制着。
“噗嗤!” 雪烛忍不住又轻笑了一声,像是看到了极其有趣的画面。他显然没打算就此罢手。
那根灵活的“危险”手指再次出击,这次是另一边的侧腰!动作间,他身上那股冰雪的凉气也随之靠近。
“不……不要!哈哈……痒!冰柱大人!哈哈哈……” 香奈乎彻底乱了阵脚。手腕被抓住,无法挣脱,另一只手只能徒劳地试图格挡那如同鬼魅般戳来的手指。
每一次被戳中,都引发一串无法抑制的、破碎的、夹杂着痛苦求饶的笑声。
她的身体剧烈地扭动、蜷缩,试图蜷成一团缩到床角里去,脸憋得通红,头发散乱,眼角甚至因为无法控制的笑声而逼出了生理性的泪花。
所有关于“柱”的威仪,关于战斗的冷静,在这纯粹生理性的刺激面前,瞬间崩塌。
雪烛的声音带着愉快的恶作剧语调在她头顶响起,伴随着那持续不断的、精准的“戳击”:
“说了,不许叫‘冰柱大人’,换一个!快想!”
“啊呀!停……停下!哈哈!我……我想!想!” 香奈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汪汪。
她的大脑被这突如其来的“酷刑”搅成了一团浆糊,只想赶紧结束这让她失控的折磨。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强烈的笑意和慌乱:
“雪……雪烛先……先生?哈哈……”
“雪烛……君?”
“水谷……大人?”
“冰……雪烛?”
每一个称呼都换来雪烛无情的手指攻击。
“不行!” “太生分!” “不许带敬称!” “冰雪烛是什么怪名字!” 他那带着笑意的否决声和香奈乎带着哭腔的笑声混合在一起。
混乱与极度狼狈之中,一个极为熟稔、带着强烈依赖感的称呼,在香奈乎脑海里一闪而过——那是在蝶屋,在极少数卸下心防、如同对待真正亲人的兄长姐姐时,才会流露出的、心底最深处的声音。
“兄……兄长…!”
几乎是意识模糊状态下的脱口而出,带着挣扎喘息的尾音,充满了求助的意味。
戳!
那根持续作恶的手指,骤然停在了距离她侧腰不到一寸的地方。
所有的“戳击”,所有的笑声,求饶声,在那一刻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消失无踪。
时间仿佛凝固了。
雪烛脸上那戏谑的、恶作剧得逞的笑容,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冻结、剥落。
如同被投入零点的冰湖,所有的鲜活和温度都沉了下去。
“兄长……”
这三个音节像淬了剧毒的冰锥,毫无征兆地,狠狠刺入了雪烛意识中最深、最柔软、也最血腥黑暗的角落!
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握住香奈乎手腕的手指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道,如同被斩断了连接的丝线,滑落下来。
那双湛蓝的、映着晨光的眼眸,仿佛被一层厚厚的冬雾瞬间覆盖,所有的情绪都被死死封冻,只留下一种深不见底的、仿佛能将人灵魂吸进去的空洞和寒寂。
冰冷的画面瞬间席卷了他的脑海,撕碎了清晨短暂的温暖——
……
不是蝶屋温暖干燥的空气,而是湿冷刺骨的雪夜。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火药的焦糊味,还有……属于自己弟妹身上那淡淡的、令人心安的奶香被暴力绞碎后的绝望气息。
视觉是模糊的,被泪水、被火焰扭曲的光影、被雪片遮挡。
听觉却异常清晰,清晰到每一个绝望的哭喊、每一根骨头碎裂的声音都在颅腔里无限放大、爆裂!
……
一个穿着深蓝色家徽纹样棉袄的、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一片狼藉的雪地上。厚厚的积雪上,散落着焦黑的木屑和染血的纸鹤碎片。
他记得自己是如何冲过去,把那冰冷柔软、轻得吓人的小身体抱在怀里。
女孩头上的两只绒球发饰,一只被血浸透变得暗红,一只滚落在血泊中,沾满了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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