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珠世大人!那个混账柱虽然暂时放过了我们,但谁也不知道他回来后会做什么!而且外面……”
他指了指冰壁外传来的模糊嘈杂声,“我们现在是‘鬼’,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被当成目标!特别是那个柱!”
珠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波澜,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
“你说得对,愈史郎。此地不宜久留。趁着这冰壁封锁的混乱期,我们必须立刻离开。带上它!”她指了指地上那具被无惨转化、此刻昏迷如同死尸的路鬼躯体,“这是个重要的样本!也是我们对抗无惨的线索和证据!”她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执着。
“是!珠世大人!”愈史郎毫不迟疑,立刻动作麻利地将那沉重但已无威胁的路鬼扛在肩上,一手依然稳稳地扶着珠世。
“离开这里。”珠世轻声下令。
愈史郎眼神一凛,周身气息陡然变化,某种无形的力量波动开来。
他的身影,连同扶着的珠世,以及肩上扛着的昏迷路鬼,如同融入水墨画般,在冰壁的蓝光下开始变得模糊、淡化,最终彻底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冰墙内空荡的寒冷和一地战斗后的凌乱痕迹。
愈史郎的血鬼术·视界阻断,在混乱中隐秘地将他们带离了这片被坚冰封锁的漩涡中心。
街道的混乱在香奈乎高效冷酷的“疏导”以及随后赶来的当地警方、隐部队介入下,总算没有演变成大规模踩踏。
但那巨大的环状冰壁如同一个恐怖的标志,矗立在道路中央,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寒意和威慑力,人群只能远远避开绕行。
雪烛站在冰壁外不远处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阴影里,脸色比身后的墙还要冰冷阴沉。
炭治郎站在他身边几步远的地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他内心急切地想了解那个白发少年的身份,想继续追踪无惨,但更让他坐立难安的是——他那个最重要的箱子!
香奈乎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地回到雪烛身后,粉色眼眸平静无波,微微颔首,表示外部初步控制已完成。
炭治郎终于鼓起勇气,急切地对雪烛说:“雪烛先生!我、我需要我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道背对着巨大木箱的身影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巷子口,是负责后勤支援的隐部成员,按照雪烛的指令送来了炭治郎在仓促间被要求留下的重要物品。
炭治郎连忙跑过去,接过那个沉甸甸、裹得严严实实的箱子,小心翼翼地背在了自己背上。
那动作无比珍视,如同背负着整个世界。
他将箱子上的覆布稍微掀开一角确认了一下里面安好,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一切都落在雪烛冰冷审视的目光中。
当炭治郎转过身,郑重地对着他,脸上带着无比的坚定和恳求时,雪烛冰蓝色的视线如同探针,穿透了炭治郎的防护,直直落在他背上那个神秘的木箱上。
冰冷的、带着穿透力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情感:
“你……还带着鬼。”
炭治郎背上那木箱里散发出的虽然被竭力掩盖、但绝对无法在雪烛这种存在面前完全遮蔽的非人气息,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般明显。
那是属于鬼的气息!
炭治郎浑身一颤!瞬间明白了对方话语的分量,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他迎着雪烛那仿佛能冻结一切的冰冷目光,没有否认,反而猛地挺直了腰板,双手护住背后的箱子,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抖,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带着近乎神圣的庄严:
“是!雪烛先生!但请您一定要听我说!这里面……这里面是我的妹妹,祢豆子!”他的眼神燃烧着无比真挚的火焰,“我发誓!她在里面!她绝对不会伤害人!她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她是我的家人!是我豁出性命也要保护的妹妹!我以灶门炭治郎之名起誓!请……请您相信她一次!就像……就像刚才那两位一样!”
“就像刚才那两位一样?”雪烛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个讽刺至极的弧度。
他刚才对那两只鬼的“暂时放过”只是权宜之计,绝非信任。
这个带着鬼的剑士,竟然把这种“放过”当成了“信任”?幼稚!
然而,就在雪烛准备对这个荒谬的“带着鬼的剑士”发出更严厉质问,甚至可能考虑是否“净化”这不合常理的组合时,他冰蓝色的瞳孔猛然一凝!
一道凌厉如同毒蛇般、混合着极度戒备与强烈敌意的目光,如同实质的芒刺,穿透了小半条巷子,精准地钉在了雪烛的脊背上!
那目光充满了怨毒、忌惮和一种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却又无比忌惮的矛盾情绪。
雪烛缓缓地、如同极寒中机械般转过上半身。
他的动作流畅而冰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眼眸中的冰蓝仿佛变得更加幽深。
在稍远处另一条分支小巷更深的阴影里,那个之前一直作为保护者存在的——愈史郎,正独自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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