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刹那——
嗡!
不是风声撕裂!是空间本身被某种无法理解的力量无声切割所发出的、令人灵魂震颤的悸动!
一道无法形容的光!
超越了视觉所能捕捉的范畴!如同深寒宇宙裂隙中闪现的死兆星光!
纯粹!极速!超越了“快”的概念!
那不是刀光!是规则的本身被斩裂的投影!
“噗嗤——!”
一声轻快得如同撕扯绸缎的声响!
炼狱杏寿郎眼前被一片粘稠的赤红彻底模糊!
灼热的血如同熔岩喷泉从他口中狂涌!不是因为受伤!是极致的惊骇与无能为力的狂怒瞬间冲垮了血管!他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直到视野猩红稍褪,他才看清!
水谷雪烛那道挡在他侧前方的残破身影!
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定在原地!雪烛脸上凝固的是一种极度的茫然和凝固的决绝!
他惯用的持刀右臂——从肩膀处齐根断裂!断口光滑如镜!
一股极寒之气瞬间封锁了创面,甚至没有鲜血立刻飙出!
那只手臂,连同那柄断裂的日轮刀,正被渊喰姬那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食指,随意地勾着残袖,提在半空中。
暗红的刀尖无力下垂,如同被冻僵的死蛇。
滴答…
一滴…两滴…粘稠的、带着冰晶的血液,带着刺骨的寒意,砸落在下方那片尚未完全成型的“冰河奔流”所形成的尖锐冰棱之上。
啪嗒。啪嗒。
如同宣告生命终点的丧钟。
水谷雪烛茫然地低下头,看着自己右肩那个突兀消失的部分,看着光秃秃的断口光滑处瞬间凝结的深蓝色寒冰封膜。
没有痛?是的…太快了…快到神经都来不及反应那毁灭性的切割。只有一种存在被瞬间剥夺的空洞感。
好快…快到连死亡的感觉都追不上…
渊喰姬那紧闭双目“俯视”着眼前这团失去爪牙、只剩下凝固茫然的残破血肉。
“现在的你们…”她声音中那股冰冷的嘲弄几乎凝成实质的冰棱,“连让我用剑技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话音未落!
嗡!
又是那道细微的空间震动!不!这次是刀背!
渊喰姬随手倒转手中那把尚未出鞘的污血长刀,冰冷的刀镡带着沛莫能御的巨力,如同冰山撞击,精准无比地印在水谷雪烛额心之上!
嘭!
如同冰面被钝器狠狠砸中!雪烛整个脑袋猛地向后一仰!
冰蓝色的眼瞳中最后一点凝聚的光芒瞬间涣散、熄灭。
染血的银发散乱飞扬。
残破的身体如同失去所有牵线的提偶,直挺挺地向后轰然倒去,重重砸在冰冷的铁轨基座上。
断裂的日轮刀柄从他失力的左手中滑落,当啷一声跌入冻泥。
激起的冻土冰屑沾染着他脸上崩开的细密血痕。
“…太弱了。”余音袅袅,仿佛只是随手掸落一粒尘埃。
渊喰姬不再看那堆失去生息的残躯,指尖微微放松。
那只断臂连同断刀,“啪”一声闷响,如同破败的玩偶肢体,摔落在水谷雪烛身侧的污血冰面上。
粘稠的暗红渐渐浸染了冰蓝色的断刃光泽。
她缓缓转身,裙裾拂过寒风,未沾染半分尘埃血渍。
“猗窝座,走了。”
声音淡漠如同呼唤一条败犬。
“…………是!”猗窝座巨大的身躯剧震,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那声音如同被铁链勒紧喉咙后挤压出的血沫,蕴含着无边的愤怒、耻辱和不甘,却丝毫不敢反抗!
他深深低下头,巨大的手掌因暴怒攥紧得指骨发白,甚至深深刺破了掌心!粘稠的黑血沿着指缝滴落。
他最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那毫无生息的水谷雪烛,又极其忌惮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瞳孔布满血丝和火焰、却因极怒和重伤而无法动弹的炼狱杏寿郎,最终化为一道压抑着无尽戾气的幽蓝流光,追随着前方那道如同行走在冻土之上的苍白身影,消失在风雪帷幕深处。
死一样的寂静重新笼罩了整个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战场。
只剩下寒风呜呜地刮过倾覆的车厢钢架,如同亡魂的呜咽。
直到确认那恐怖的威压彻底远去——
“兄——长——!!!!!!”
带着哭腔的、歇斯底里的尖叫撕裂了寂静!
炭治郎、伊之助、善逸几人刚从那窒息般的压迫中缓过神,香奈乎娇小的身影已经如同离弦之箭从一堆扭曲的座椅废墟后冲出!
她的速度从未有过这么快!
泪水在冲出眼眶的瞬间就被寒风冻结成霜痕!
她踉跄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雪烛倒地的铁轨基座旁!
一片刺目的猩红!
雪烛脸朝下倒在冰冷的铁轨上,污血已经将他半边身体浸透!
断裂的右肩处,那被诡异寒冰封住的创口边缘,细微的血珠正在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渗出,渗透着那深蓝色的冰层!
那把断裂的日轮刀,沾染着更多的污血,躺在泥与血的混合物里,暗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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