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堕姬的头颅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气音,她似乎被这赤裸裸的羞辱怼懵了。
令人窒息的诡异气氛在战场上弥漫。
激烈的战斗,竟然因为玄相的一番嘲讽和堕姬的“诈尸”发言,陷入了短暂的、离奇的停滞。
就连杀气腾腾的宇髓天元和玄相,也被这匪夷所思的对话吸引了注意力,暂时停住了进攻的脚步。
玄相更是好整以暇地抱着骨刃,完全是一副“战斗暂停,爷先吃瓜看戏”的悠闲姿态。
宇髓天元愣了愣,胸中战火熊熊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中场休息”搞得不上不下。
他只想立刻结果了眼前这个诡异的新上弦之伍,但看到对方那完全不设防、甚至有点“快来八卦”的模样,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下手。
他下意识地想挥刀再攻,却被玄相连连摆手打断。
“唉唉唉,等会等会……”玄相的语调轻松得像在茶话会,他那覆盖着骨甲的手指甚至还对着宇髓天元摇了摇,“别急嘛。这么精彩的伦理…哦不,是职场霸凌现场,错过了多可惜?吃个瓜先,吃完再打也不迟,反正……”
他猩红的舌头舔了舔惨白的骨唇,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时间有的是。”
这番火上浇油、阴阳怪气的言论,彻底点燃了堕姬那颗已经离体的头颅的滔天怒火!
“我哪里弱了!”堕姬的尖叫声几乎要突破天际,带着歇斯底里的不甘和委屈,“那两个小鬼!他们明明被我逼入绝境了!那个红毛小鬼还被我打落到废墟下面不知死活!这还不算我的实力吗?!”
“跟两个连柱都不是的孩子比?”雪烛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笑声如同夜枭啼哭,刺耳难听,“噗哈哈哈!上弦之陆,您还真是…能屈能伸啊!堂堂上弦,对付两个连柱都不是的孩子,不仅没能秒杀,还打得如此‘艰辛’?啧啧啧,最后还被我妹妹,模仿来的剑技,差点把脖子彻底切开?这简直是把‘上弦’的脸面丢在地上踩啊!”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陡然变得无比冰冷刻薄,如同淬毒的匕首:“我说错了?一个上弦,对付两个孩子还耗费了这么久,甚至被其中一个重伤!”
“最后更是像砍瓜切菜一样轻松斩首!这也是上弦?可笑!简直是鬼之耻!我看你还是别浪费力气了,就这样没有任何价值的去死吧!废物!”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堕姬那颗离体的头颅里。
“废物”……
“耻辱”……
“毫无价值”……
这几个词,如同魔咒般在她残存的意识里反复回荡、放大。
堕姬被彻底骂傻了。
她的表情从暴怒、到错愕、再到茫然……那颗美丽的头颅上,那双妖异的红瞳中,平日里惑人心神的媚意消失了,凶狠与杀意也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如此彻底否定和唾弃的……巨大悲伤和委屈?如同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呜……”一声极其细微、带着颤抖的呜咽,从她那被冰封的、无法闭合的嘴唇里泄露出来。
接着,在所有人——包括刚强如宇髓天元、冷冽如水谷雪烛、诡异如玄相——那错愕到近乎呆滞的目光注视下……
堕姬那颗断头,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竟然……真的,涌出了大颗大颗、晶莹剔透的……泪水?!
泪水顺着她苍白冰冷的脸颊滑落,滴落在焦黑的泥土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啪嗒”声。
“呜呜呜……”细碎而悲伤的哭泣声,断断续续地响起,充满了无助和被世界背叛的绝望。
“哭?”水谷雪烛眉头紧锁,冰封般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不解和……一丝荒谬感。
他看着那颗哭得“梨花带雨”的鬼头,只觉得眼前这一幕充满了超现实的诡异。
“你哭什么哭?再怎么哭,你也逃不过化为灰……”
“烬”字尚未出口!
水谷雪烛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种源自无数次生死边缘淬炼出的、近乎本能的恐怖警兆,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他的脊椎,直冲大脑!
时间感!时间感在疯狂敲响警钟!
他斩断堕姬脖子,到现在……过去了多久?
从堕姬头颅滚落,到他呵斥玄相,再到玄相嘲讽堕姬,堕姬回骂,最后堕姬哭泣……这看似漫长、实则仅仅发生在短短十数秒内的对话和闹剧……
已经足够长了!
长到远远超出了鬼被斩首后应立刻消散消亡的极限时间!
哪怕是上弦,也从未有过被斩首后头颅还能保持意识如此之久、甚至能哭泣的记载!
他冻结伤口的冰晶,也绝不可能阻断鬼舞辻无惨赋予核心鬼物的本源力量连接!
不对劲!极度不对劲!
一股寒意,比他自己所掌握的冰之呼吸更加刺骨、更加不祥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水谷雪烛的天灵盖!
仿佛有什么极其恐怖的、超出认知的东西,正潜伏在那具看似无头的、瘫软的身体里,即将破壳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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