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迪克号在硝烟未尽的海面上缓缓驶离马林焚多。甲板上,白胡子海贼团的成员们相互包扎伤口,沉默中弥漫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与失去战友的悲痛。艾斯跪在白胡子身旁,海楼石手铐已被钥匙解开——那钥匙是战国在红发香克斯的注视下,默许卡普扔过来的。路飞瘫坐在一旁,草帽盖住脸,肩膀微微抖动,伊万科夫正为他处理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
红发香克斯站在船头,海风拂动他暗红色的发丝。本·贝克曼安静地立于其侧,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海军本部,以及更远处那些若隐若现、似乎仍在观望的CP0船只。雷德·佛斯号紧随在莫比迪克号侧后方,红发海贼团的旗帜在海风中猎猎作响,无声地宣告着此时的庇护。
白胡子靠在临时用桅杆和帆布制成的担架上,呼吸沉重而缓慢。马尔高用青炎尽力处理着那些最深、最致命的创伤,但所有人都明白,老爹的生命已如风中残烛。景月盘膝坐在不远处,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永远和诸叶一左一右守着他,眼神里充满担忧。刹那抱着兼光之巴,站在景月稍前的位置,冰蓝眼眸望着远方海面,不知在想什么。七实的平板闪烁着微光,无声记录着一切。
“库啦啦啦……”白胡子的笑声打破了沉寂,虽然虚弱,却依旧带着那份独有的豪迈,“真是……一场不得了的宴会啊。”他抬起巨大的手掌,轻轻放在艾斯低垂的头上,“傻儿子,抬起头来。活着,就有希望。”
艾斯抬起头,泪水和血污混合在脸上,火焰般的刺青仿佛也失去了些许光彩:“老爹……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说什么傻话。”白胡子独眼扫过围拢过来的儿子们——马尔高、乔兹、比斯塔、以藏……一个个都伤痕累累,却眼神坚定,“你们都是老子的骄傲。为家人而战,何错之有?”他的目光最终落在红发身上,“红发小鬼,这次……欠你个人情。”
香克斯走上前,蹲下身,与白胡子平视:“纽盖特,是我们都欠这个时代一个交代。”他看了一眼艾斯,又看向昏迷的赤犬被海军抬走的方向,“战争结束了,但风暴才刚刚开始。世界政府不会就此罢休,特别是关于‘D’的意志,以及……那几位客人。”他的视线转向景月一行人。
白胡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微微颔首:“啊……景月小子,过来。”
景月在永远的搀扶下,缓缓走到白胡子身边。
“小子,你答应老子的事,做到了。”白胡子看着景月,独眼中是了然与感激,“丛云切上的‘污秽’,你处理得很好。老子感觉得到,那玩意儿……安静了。”
“只是暂时压制。”景月声音沙哑,他看向被白胡子紧紧握在手中的丛云切,刀身上那缕黑红色的邪气虽然黯淡,却并未完全消失,如同蛰伏的毒蛇,“它的根源极深,与您的血脉和霸气纠缠太久,强行彻底净化,恐会伤及您的本源。如今它只是被月华之力封印,但若遇极端杀意或仇恨,仍有复苏的可能。”
白胡子摩挲着丛云切的刀柄,眼神复杂。这柄薙刀伴随他征战数十年,既是武器,亦是伙伴。他沉默片刻,做出了决定:“既然如此,这把刀……老子不能留给任何一个儿子。”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景月,然后缓缓移向刹那,“那个黑头发的小丫头,你过来。”
刹那愣了一下,在景月微微点头后,走上前。
“你的刀,很特别。”白胡子看着刹那手中的兼光之巴,“老子感觉得到,它有着斩断‘联系’的力量。这把丛云切,老子暂时交给你保管。”
此言一出,不仅刹那愣住,连马尔高等队长也露出惊愕之色。
“老爹!这……”马尔高忍不住开口。
白胡子抬手制止了他:“听老子说完。丛云切已是不祥之物,留在我们任何人手中,都可能被世界政府盯上,也可能引来像蒂奇那样的鬣狗。更重要的是……”他看向刹那,又看向景月,“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吧?老子能感觉到,你们身上的‘气息’,与这片大海格格不入。”
景月没有否认,只是平静地回答:“是。我们为净化‘跨界污染’而来。丛云切上的邪气,便是其一。”
“库啦啦啦……果然如此。”白胡子似乎并不意外,“那么,把丛云切带去你们的世界,彻底解决掉那个‘污染’,这才是最好的选择。这小丫头的刀,或许能帮上忙。”他对刹那说,“丫头,在你手中,丛云切只是一件需要封印的器物,而非‘白胡子’的象征。在你足够强大,或者找到彻底净化它的方法之前,不要轻易使用它的力量,更不要被它的邪念侵蚀。”
刹那看着白胡子递过来的巨大薙刀,又看了看景月,最终深吸一口气,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坚定。她双手接过丛云切,巨大的重量让她手臂一沉,但她稳稳握住:“我,刹那,以兼光之巴的名义起誓,必将妥善保管此刀,直至邪气净化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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