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猎使团再次踏入夜影城堡的觐见厅时,气氛比昨日更加凝重。
罗兰走在最前面,灰蓝色的眼睛下方,那道伤疤因紧绷的面容而显得更加狰狞。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拇指上的铜戒——那是他作为血猎指挥官最后的尊严。
身后的使团成员们面色苍白,尤其是那个红发青年,他的脖颈上已经缠了一圈绷带,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似的,手指不停地颤抖。
瑟尔特·夜影端坐在黑曜石王座上,银发如月光般垂落,琥珀色的瞳孔在暗处泛着金属般的冷光。他的姿态慵懒而优雅,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节奏缓慢得像是在计算猎物的心跳。
艾尔站在王座侧后方,一身黑色制服,银链垂在锁骨上,在昏暗的光线中泛着冷冽的光。
他的蓝眼睛平静得近乎空洞,仿佛昨夜的暴怒从未发生过。但若有心人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的指节仍微微泛白——那是握剑太久的痕迹。
夜影大人。罗兰单膝跪地,声音低沉,我们接受您的条件。
瑟尔特的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不达眼底:这么快就决定了?我还以为你们至少会为同伴争取一下。
红发青年的呼吸骤然急促,他猛地抬头,褐色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罗兰大人!您不能——
闭嘴!罗兰厉声喝止,但额角已经渗出冷汗。他转向瑟尔特,喉结滚动了一下,凯尔年轻气盛,口不择言……但他确实是总部指挥官的侄子,活着的他比死去的他更有价值。
这是最后的挣扎,一个血猎指挥官在绝境中能想到的唯一筹码。
王座上的领主轻轻笑了。
有趣。瑟尔特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的尾音,你在教我做事?
空气瞬间凝固。罗兰的脊背绷得笔直,灰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那是人类面对致命威胁时的本能反应。
不、不敢……
瑟尔特抬手,指尖微微一勾。
艾尔无声地上前一步,蓝眼睛在阴影中呈现出冰层般的冷冽。
我的小狗很生气。瑟尔特的声音轻柔得近乎温柔,你们得给他一个交代。
——————
红发青年被两名夜影家的血族战士拖出来时,裤裆已经湿透了。他的雀斑在惨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高等血族的威压让他如同被蛇盯住的青蛙,连尖叫的本能都被冻结。
凯尔·霍夫曼。瑟尔特缓缓念出这个名字,像是在品尝某种陌生的水果,二十一岁,血猎总部第七分队见习生,叔叔是……他顿了顿,琥珀色的眼睛闪过一丝讥诮,啊,对了,东部赤棘家的秘密情人。
这个秘密被轻描淡写地抛出来,如同一把银刀插进使团的心脏。罗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与东部的暗中往来,是连血猎高层都不知道的绝密。
您……罗兰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您早就知道?
瑟尔特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偏头看向艾尔:满意吗?
艾尔的睫毛颤了颤。
他看向那个瘫软在地上的红发青年——就在昨夜,这张嘴曾吐出最恶毒的侮辱。而现在,这个人类像待宰的牲畜般瑟瑟发抖,褐色的眼睛里满是绝望。
Sire。艾尔轻声问,我能自己处理吗?
瑟尔特笑了。那是真正的愉悦,像是艺术家看到作品被完美呈现时的满足。
当然。他慵懒地挥手,带你的玩具去地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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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影城堡的地窖终年阴冷,墙壁上挂满各式刑具,有些还残留着暗褐色的血迹。艾尔提着油灯走在前面,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凯尔被铁链锁在刑椅上,喉咙里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当艾尔转身面对他时,这个昨夜还口出狂言的血猎见习生竟然哭了出来。
求求你……凯尔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夜影大人……
艾尔安静地看着他,蓝眼睛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怜悯。他取下墙上一把银质小刀,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你知道吗?艾尔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很久以前杀人时,也像你这么大。
凯尔愣住了。
是个血猎,女性。艾尔的刀尖轻轻划过凯尔的锁骨,她骂我母亲是妓女。
刀锋刺入皮肤,鲜血顺着凯尔的胸膛流下。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刀很浅,甚至算不上真正的刑罚。
第二刀,是因为她说夜影领主是怪物。
又是一刀,同样精准地避开要害。凯尔已经吓傻了,连哭都忘了,只是呆滞地看着这个传闻中凶残的黎明之剑在他身上留下细小的伤口,每一刀都伴随着一句平静的陈述。
第三刀……
当第十刀落下时,凯尔已经成了一个血人,但神奇的是,没有一处伤口致命。艾尔的手法精妙得令人胆寒——他让这个血猎尝尽疼痛,却不给他解脱的机会。
最后一句。艾尔俯身,在凯尔耳边轻声道,你说他每晚要喝处女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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