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艾琳的异常状态后,西弗勒斯意识到必须尽快采取行动。这些年来,母亲就像被施了夺魂咒般,在托比亚面前完全丧失了自我。但更诡异的是,这种状态时隐时现,仿佛有某种力量在暗中操控着她的心智。西弗勒斯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绝不能容忍有人如此操纵他的母亲。
一切的异常就是母亲突然背弃家族跟托比亚结婚开始的,眼下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回到普林斯家族追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母亲性情大变,甚至出现如此诡异的行为。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不再隐瞒普林斯家族的真相,试图用强烈的情绪刺激唤醒艾琳被压抑的理智。这是一场危险的赌博,但他别无选择。
当晚,趁着托比亚烂醉如泥地倒在客厅沙发上,西弗勒斯轻轻敲响了母亲的房门。艾琳打开门,脸上还带着白日里留下的疲惫与麻木。她的眼神空洞,动作机械,就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母亲,”西弗勒斯的声音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沉重,“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他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从卢修斯那里得知的消息:普林斯家族最后的继承人惨死在狼人手下,曾经显赫的魔药世家已经彻底覆灭。在讲述的过程中,他刻意略去了艾琳在面对托比亚时的异常表现,只是专注地观察着她的反应。西弗勒斯的心跳得很快,他既期待这个噩耗能唤醒母亲,又害怕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会让她彻底崩溃。
起初,艾琳只是茫然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裙的衣角,仿佛在听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但随着西弗勒斯描述到家族庄园永久封闭、血脉断绝的细节时,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西弗勒斯注意到母亲的手指开始颤抖,那双总是低垂的眼睛里有什么正在苏醒。
“不……这不可能……”艾琳颤抖着捂住嘴,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查尔斯……我哥哥……”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西弗勒斯清楚地看到,母亲眼中的麻木正在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切的痛苦与清醒。这一刻,西弗勒斯心中五味杂陈——他为唤醒母亲而欣慰,却又为必须用如此残酷的方式而感到愧疚。
突然,艾琳猛地抓住西弗勒斯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跟我来。”她低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西弗勒斯许久未见的决断。这一刻的她,与平日里那个唯唯诺诺的女人判若两人。
她拉着西弗勒斯快步回到自己的卧室,从床底拖出一个积满灰尘的皮质行李箱。箱子里整齐地叠放着几件早已过时的巫师袍,还有一些普林斯家族的信物。艾琳颤抖着双手在箱底摸索,终于取出了一把古铜色的钥匙。她的动作突然变得流畅而熟悉,仿佛这一刻,那个曾经的普林斯小姐终于回来了。
“这是……普林斯庄园的门钥匙。”艾琳的声音带着哽咽,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只要念出‘血脉召唤’这个咒语,它就会带你到庄园所在地。把手放在大门上,庄园感受到普林斯的血脉,就会为你开启。”
西弗勒斯接过钥匙,指尖传来一阵奇特的温热感,仿佛这把钥匙中蕴藏着某种古老魔法的余温。他凝视着这把钥匙,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归属感——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自己与母亲家族的联系。
“你和我一起去。”西弗勒斯坚定地说。他不确定母亲能否承受重返故地的冲击,但更不放心让她独自面对可能存在的危险。
艾琳却痛苦地摇了摇头,泪水无声滑落:“不……我不能。我辜负了父母的期望,抛弃了家族的荣耀……我没有脸面再踏进那座庄园。”她的声音渐渐低沉,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仿佛那个被操控的阴影又要重新占据上风。
她紧紧握住西弗勒斯的手,眼神中充满恳求:“你去,西弗。你是普林斯家族最后的希望。找出真相,为了……为了我们家族。”
西弗勒斯凝视着母亲泪眼婆娑的面容,终于在那双与自己相似的黑眼睛里,看到了久违的清醒与坚定。他轻轻点头,将钥匙小心地收进长袍内侧的口袋。这一刻,他下定决心,不仅要查明母亲身上的秘密,更要重振普林斯家族的荣光。
***
在准备前往普林斯庄园的前夕,西弗勒斯做了周密的准备。他与莉莉相约在科克沃斯那个废弃公园的温室里——这是他们童年时的秘密基地,如今被两人用魔法改造成了一个简易的魔药实验室。
“这次的稳定性比上次好多了。”莉莉仔细观察着魔药的颜色,“只要接触到皮肤,就能让一个成年巫师瞬间丧失行动能力,但还是有一定风险会造成永久伤害。”
西弗勒斯轻轻点头,将熬制好的魔药分装进特制的玻璃瓶中。“局势越来越危险,我们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必须提前准备。”说这话时,他的内心充满矛盾。他厌恶这种可能造成永久伤害的魔药,但现实的残酷让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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