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回到蜘蛛尾巷时,厨房里飘着饭菜的香气。艾琳正低头收拾餐具,见他回来,只是温柔地笑了笑,接过他递来的点心盒。打开盒子的瞬间,一股熟悉的甜香漫出,是她年少时尝过的味道,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却让她眼眶微微发热,默默拈起一块慢慢咀嚼。西弗勒斯没多说话,只是坐在桌边看着她,屋内的灯光暖融融的,映得两人的影子格外温和。
第二天清晨,西弗勒斯按时来到伊万斯家。伊万斯夫妇热情地开了门,招呼他进屋吃早餐。他把另一盒点心放在桌上,莉莉眼睛一亮,拿起一块塞进嘴里,甜美的味道让她笑得眉眼弯弯。伊万斯夫妇看着西弗勒斯比以往开朗些的模样,一边给他们添着牛奶,一边说着贴心的话,餐桌上满是温馨的笑语。
临近中午,两人穿过破釜酒吧,踏入了对角巷。街道比去年冷清了些,但仍有不少家长带着小巫师采购学习用品,魔杖店的橱窗闪烁着微光,古灵阁的妖精依旧面无表情地清点着金币。西弗勒斯先去古灵阁取了钱,得益于和马尔福家族的交易,他如今手头宽裕了不少。
采购清单上的东西不算多:新学期的课本带着油墨香,防护用品的金属外壳冰凉,还有必须换的新长袍——去年的旧袍已经短了一大截,实在没法再穿。路过魁地奇精品店时,莉莉停下脚步,盯着橱窗里的光轮1500挪不开眼。棕红色的扫帚杆泛着光泽,160加隆的标价却让她悄悄皱了皱眉,转身拉着西弗勒斯继续往前走。
之后,西弗勒斯请客在福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吃了草莓花生酱冰淇淋,冰凉甜腻的口感驱散了午后的燥热。看着莉莉吃得满足的样子,他犹豫着提议去翻倒巷看看,说或许能找到稀有的魔法材料,还保证会用敛息术隐藏气息,绝不会惹麻烦。莉莉好奇心起,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两人约定一旦有不对劲就立刻撤离。
翻倒巷和对角巷仿佛两个世界,刚踏入就被一股混杂着腐烂草药与血腥的恶臭包裹。巷道狭窄曲折,两侧的中世纪建筑倾斜破败,常年笼罩的阴森雾气让光线格外昏暗,仅有的几盏煤气灯年久失修,只能发出微弱的昏黄光晕。地面坎坷不平,残留着可疑的粘液,踩上去偶尔会发出黏腻的声响,两侧店铺的橱窗里摆着枯萎的人手、带血的骨骼,看得人心头发紧。狼人巫师从不敢涉足对角巷,这里才是他们潜藏的阴暗角落。
两人屏住呼吸,靠着敛息术的掩护悄悄前行。转过一个拐角,一阵粗砺的谈话声突然传来,西弗勒斯立刻拉着莉莉躲到一堵残破的石墙后,只留一道缝隙窥探。
只见芬里尔·格雷伯克斜倚在博金-博克店外的木桌旁,他身形高大,穿着沾满污渍的黑袍,脸颊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黄澄澄的眼睛里满是暴戾。他身边站着三个狼人,衣衫褴褛,头发杂乱如枯草,脸上布满抓痕与血痂,眼神却带着一种绝望的炽热,他们虽是人类形态,却依旧透着野兽般的凶狠。
“一群躲在阴沟里苟活的废物!”格雷伯克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般刺耳,“我们忍了多久?被魔法部当异类追捕,被食死徒叫‘污秽的杂碎’,只能在森林里藏头露尾,连一顿热饭都吃不安稳!”
一个年轻狼人攥紧拳头,指节发白,脸颊的新鲜伤口还在渗血:“首领,我们受够了!可单凭我们,怎么对抗整个巫师界?”
格雷伯克猛地拍向桌面,桌上的毒瓶、匕首震得叮当作响:“所以我和黑魔王达成了盟约!”他眼中闪过贪婪的光,“等我们帮他扫清凤凰社余孽、魔法部的顽固分子,还有那些碍事的麻种巫师,他就赐予我们苏格兰高地的整片森林!那将是只属于我们狼人的领地,再也不用东躲西藏!”
女狼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真的能有自己的领地?不用再被人追着打?”
“不止如此!”格雷伯克往前一步,声音压低却更显残忍,“黑魔王说了,等他统治巫师界,所有麻瓜都将成为我们的奴隶!他们会为我们建造房屋,寻找食物,甚至能成为我们满月夜变身时的活靶!”他咧嘴一笑,露出尖利的犬齿,“想想看,那些曾经鄙视我们、追杀我们的人,终将在我们脚下颤抖!”
“我加入!”年轻男狼人嘶吼着,眼中满是决绝,“只要能摆脱现在的日子,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格雷伯克露出满意的狞笑:“很好!今晚就行动,先解决巷口破釜酒吧里的魔法部密探!”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生锈的短刀,刀身沾满干涸的血迹,“不留活口,让黑魔王看看我们狼人的力量!”
“为了领地!”三个狼人齐声低吼,声音里满是疯狂。
西弗勒斯和莉莉对视一眼,都被这恐怖的阴谋吓得浑身发冷。他刚要拉着莉莉悄悄后撤,格雷伯克突然转头,黄眸精准地锁定了石墙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哪里来的小崽子,敢偷听我们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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