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漳河码头。
秦羽只带了五名玄甲卫,押着两口箱子——口装白银,一口装婉清。婉清穿着普通侍女衣裳,低头站在马车旁。
天色阴沉,河风凛冽。约定时辰已到,苏月娥却没现身。
“大人,会不会有诈?”玄甲卫低声问。
秦羽环视码头。这里停泊着十几艘货船,工人正装卸货物。一切看似正常,但他注意到有几个搬运工动作僵硬,眼神总往这边瞟。
“小心,码头上有埋伏。”秦羽低声道,“听我信号,准备撤。”
话音未落,一艘货船船舱里走出几人。为首是个商贾打扮的中年人,身后跟着的正是苏月娥。
“秦侯爷守时。”中年人拱手,“在下姓谢,做南北货生意。苏嬷嬷说您有批货要运往南洋?”
暗号对上了。秦羽点头:“货在车上,谢老板验验?”
谢老板走到车前,掀帘看了看婉清,又打开银箱验了成色,满意道:“货好,钱足。这是您要的钥匙。”他从怀中取出金钥匙,递来。
秦羽接过钥匙,触手冰凉。钥匙做工精致,龙纹栩栩如生,确像宫中御制。
“苏嬷嬷,你的船准备好了?”秦羽问。
“就在那边。”苏月娥指向一艘双桅帆船,“拿到钱我就走,此生不踏足中原。”
“好。”秦羽示意玄甲卫抬银箱过去。
就在双方交接时,异变突生!
那几个搬运工突然抽出兵刃,直扑马车!与此同时,货船上跃下十余名黑衣人,将秦羽等人团团围住!
“苏月娥,你背叛北狄!”谢老板惊怒。
“背叛?”苏月娥冷笑,“我本就是大燕子民,何来背叛?秦侯爷,这些人都是北狄细作,交给你了!”
她话音刚落,从帆船上冲出二十余名持弩壮汉——竟是乔装的玄甲卫!弩箭齐发,黑衣人应声倒下。
谢老板见势不妙,扑向婉清所在马车。秦羽疾步拦截,两人刀剑相击。谢老板武功不弱,但秦羽更胜一筹,十招后将其制住。
“说!金匮在何处?”
谢老板咬牙:“你永远找不到!”
秦羽刀锋加颈:“那你就没用了。”
“等等!”苏月娥急道,“留活口,他知道很多北狄机密。”
秦羽收刀,命人绑了谢老板。此时码头上的北狄细作已全数被擒或被杀。
“苏嬷嬷,多谢相助。”秦羽道。
“不必谢我,各取所需。”苏月娥看着婉清,“公主,委屈您了。”
婉清下车,神色平静:“苏嬷嬷,你既心向大燕,为何不早说?”
“因为……我有罪。”苏月娥跪地,“二十年前,秦家那场大火,是我奉命所为。”
秦羽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那时我是北狄培养的细作,刚潜入宫中。”苏月娥垂首,“北狄命我烧死秦家所有人,因为秦家收养了公主,北狄担心公主身份暴露。但火起时,我发现一个女婴被人救走——那就是公主您。”
婉清脸色发白:“那我父母……”
“秦安夫妇为护您,葬身火海。”苏月娥流泪,“这些年我夜夜噩梦,今日说出,也算赎罪。”
秦羽握刀的手青筋暴起:“谁下的令?”
“北狄上一任可汗,但执行者是李甫。”苏月娥道,“李甫那时已是北狄棋子,他想借火灾制造混乱,趁机安插更多人进入大燕。”
原来如此!秦羽终于明白,为何父亲死后李甫能迅速掌权,为何母亲会“病逝”——都是灭口!
“林婉儿呢?她到底是谁?”
“林婉儿……”苏月娥顿了顿,“她是林峰之女不假,但她母亲是北狄人。她从小被训练为双面细作,既在鹞鹰中潜伏,也为北狄传递情报。云阳子死后,她无处可去,才会找您交易。”
秦羽想起林婉儿那夜的种种表现,原来都在演戏。
“钥匙是真的吗?”
“是真的。”苏月娥肯定道,“这是我从云阳子密室偷出的。但金匮在左贤王手中,戒备森严,极难接近。”
秦羽收起钥匙:“苏嬷嬷,你既愿赎罪,就随我一同北上。若能助我拿回金匮,往事可恕。”
“愿效犬马之劳。”
众人正准备撤离,河面忽然传来号角声!只见上游驶来三艘战船,挂着北狄狼旗!
“是北狄水军!”玄甲卫惊呼。
秦羽心沉。北狄竟敢派战船深入大燕内河!
战船靠岸,跳下百余北狄士兵,为首将领高喝:“奉左贤王之命,迎婉清公主北上和亲!反抗者格杀勿论!”
秦羽将婉清护在身后:“公主在此,谁敢造次!”
“秦羽,你区区几十人,能挡我百战精兵?”将领狞笑,“交出公主,饶你不死。”
“做梦。”
战斗一触即发。北狄士兵训练有素,玄甲卫虽勇,但人数悬殊。秦羽护着婉清且战且退,退至码头仓库区。
“秦羽哥哥,放下我,你走吧。”婉清急道。
“不可能。”秦羽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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