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疾驰三日后,沈砚与苏媚抵达青州西南的清河镇。此地是前往苗疆的必经之路,夜色已深,两人便打算在此休整一夜,明日再继续赶路。刚踏入镇子,便见街道两侧的房屋门窗紧闭,只有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透着一股阴森的死寂。
“这镇子怎么这般诡异?”苏媚勒住马缰,鼻尖微动,“空气中除了草木的气息,还有淡淡的怨气,像是有鬼魅作祟。”
两人正欲找家客栈落脚,忽然听到镇口的古井方向传来一阵女子的啜泣声,哭声幽怨,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循声走去,只见一口老井旁围满了镇民,个个神色惶恐,井边还跪着一位白发老者,对着井口不停叩拜。
“老丈,这井中出了什么事?”沈砚上前问道。
老者抬起布满皱纹的脸,眼中满是泪痕:“壮士有所不知,这口井是镇上的老井,半个月前开始闹鬼。每到夜里,就有女子的哭声传来,凡是靠近井口的人,都会被一股黑气拖入井中,至今已有三人失踪了……”
“失踪的都是什么人?”苏媚追问。
“都是镇上的年轻男子,最大的不过二十五岁。”镇民补充道,“官府派人下井探查,却只捞出一些破碎的衣物,连尸体都找不到,吓得再也没人敢靠近这口井了。”
沈砚走到井边,探头望去。井水漆黑如墨,深不见底,隐约能看到井底有黑影晃动,怨气正是从井底散发出来的。他运转纯阳秘术,镇国佩的阳气让他看清了井底的景象——井底蜷缩着一道女子的虚影,身着红衣,面容狰狞,周身缠绕着浓郁的怨气。
“是枉死的女鬼,执念太深,化为厉鬼作祟。”沈砚心中了然,“她身上并无蛊气,与万蛊教无关,但也不能放任她残害生灵。”
苏媚点头道:“此女鬼怨气极重,若不化解她的执念,她会一直纠缠下去。我们需下井探查,查明她枉死的真相。”
夜幕更深,镇民们早已各自回家闭门不出。沈砚与苏媚来到井边,苏媚取出一张避邪符贴在井口,防止女鬼趁机逃脱,又递给沈砚一颗清心丹:“井底阴气浓郁,这颗丹药能护你心神,不受怨气侵扰。”
沈砚服下丹药,腰间的镇国佩散发着温润的阳气,护住周身。他握紧破邪剑,纵身跃入井中。井水冰凉刺骨,带着浓郁的阴气,沈砚运转内力,护住全身,快速下沉。
井底是一处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立着一具红衣女尸,尸体保存完好,仿佛刚死去不久,正是井中女鬼的本体。女尸身旁散落着一封书信,沈砚捡起书信,借着破邪剑的金光阅读起来。
书信是女子写给情郎的,字里行间满是爱意,最后却写着无尽的绝望——女子名叫莲儿,本与镇上的秀才赵生相恋,约定半月前成亲。可赵生为了攀附县令的女儿,竟在成亲前夜将莲儿推入井中,夺走了她的嫁妆,谎称她私奔而去。
“好一个薄情寡义之人!”沈砚心中怒火中烧,终于明白莲儿的执念所在。
就在这时,石室四周的阴气暴涨,红衣女鬼的虚影从女尸中浮现,双目赤红,朝着沈砚扑来:“凡夫俗子,都与那负心汉一样虚伪,给我死!”
“莲儿姑娘,我知道你死得冤枉,但残害无辜并不能化解你的怨气。”沈砚不退反进,破邪剑金光闪烁,却并未伤害女鬼,“我已查明真相,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还你清白!”
女鬼的攻击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你……你真的会帮我?”
“自然。”沈砚将书信收好,“那赵生如今何在?我这就带你去找他,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女鬼的怨气渐渐平复,虚影也变得透明了些:“他……他如今已是县令的女婿,住在镇东的大宅里。”
沈砚带着女鬼的虚影,从井底跃出。苏媚见他平安归来,松了口气:“情况如何?”
“是一桩情杀案,女鬼被情郎所害,执念难消。”沈砚将书信递给苏媚,“我们现在就去镇东,找那赵生算账。”
两人来到镇东的大宅,此时大宅内灯火通明,隐约传来丝竹之声。沈砚一脚踹开大门,只见院内正在举办宴席,赵生身着锦袍,正与县令的女儿饮酒作乐,好不惬意。
“赵生!”沈砚怒喝一声,破邪剑直指赵生,“你还记得半月前被你推入井中的莲儿姑娘吗?”
赵生脸色骤变,手中的酒杯摔落在地:“你……你是什么人?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沈砚将书信掷在地上,“这是莲儿姑娘写给你的书信,上面还有你的字迹,你敢不认吗?”
红衣女鬼的虚影缓缓浮现,赵生看到女鬼的面容,吓得魂飞魄散,瘫倒在地:“鬼……鬼啊!莲儿,我不是故意害你的,是县令逼我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身不由己?”女鬼的声音冰冷刺骨,“你为了富贵荣华,害我性命,夺我嫁妆,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女鬼的虚影扑向赵生,怨气化作利爪,朝着他的胸口抓去。赵生惨叫一声,口吐鲜血,浑身抽搐,显然是被怨气侵入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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