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大殿外的厮杀声震耳欲聋,玄煞手中的幽冥幡旗狂舞,无数阴魂凝成的黑色洪流朝着崔珏席卷而去。崔珏的判官笔金光黯淡,显然已在激战中耗损巨大,周身的阴煞防御屏障布满裂痕,随时可能崩溃。阴罗子操控着数具高阶傀儡,趁隙朝着殿门逼近,幽冥战傀的鬼头刀每一次劈砍,都让地面裂开深沟,碎石飞溅。
“沈砚!夜宸!速来相助!”崔珏咳出一口黑血,声音嘶哑,判官笔勉强划出一道金色符文,挡住玄煞的致命一击。
沈砚周身三色本源之力流转,《异闻手札》在掌心悬浮,散发出煌煌白光。他刚要出手,蒲松龄残魂融入手札时留下的一缕意念忽然在脑海中响起:“还魂草生于忘川彼岸,可补林惊鸿本源之损,此草乃逆转生机关键,不可错过!玄煞交由崔珏与夜宸牵制,你速去忘川取草,迟则林惊鸿魂散魄消!”
沈砚心中一凛,看向夜宸:“夜宸兄,烦你协助崔珏缠住玄煞,我去忘川取还魂草,片刻便回!”
夜宸闻言,玄冰长剑骤然爆发出凛冽寒气,身形如电般冲向玄煞,剑风裹挟着冰封之力,瞬间冻住数道阴魂:“放心去!此地有我!”
沈砚不再犹豫,转身朝着冥府后侧的忘川方向疾驰。沿途的阴兵傀儡被他周身的本源之力震开,根本无法阻拦。片刻后,一道宽逾百丈的黑色河流出现在眼前,河水翻涌着墨绿色的浪涛,水面上漂浮着无数残魂的虚影,正是幽冥禁地忘川。河对岸的悬崖上,隐约可见点点猩红光芒,正是还魂草的踪迹。
“想要过忘川,需过三关!”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忘川中央传来,河面上浮现出一道摆渡人的身影,身着破旧蓑衣,头戴斗笠,手中握着一根骷髅船桨,驾驭着一艘残破的木船缓缓驶来,“此乃冥府规矩,纵有本源之力,亦不可破例!”
沈砚止步岸边,眉头微蹙。他能感觉到摆渡人身上没有恶意,只有纯粹的规则之力,显然是守护忘川的远古灵体。“三关为何?还请前辈明示。”
摆渡人抬起斗笠,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眼眶中跳动着幽绿鬼火:“第一关,辨魂。河中有善魂、恶魂、执念魂各一,需以对应之力渡化,错认一魂,便会被忘川河水反噬。”
话音刚落,忘川水面浮现出三道虚影:一道是面带慈容的老妇,正为流浪孩童分发食物;一道是手持屠刀的壮汉,周身萦绕着血腥之气;一道是倚门等待的女子,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思念。三道虚影同时朝着木船飘来,气息交织在一起,难以分辨。
沈砚运转《异闻手札》,白光穿透虚影,瞬间洞悉其本质。他指尖凝聚净化之力,轻点老妇虚影,白光涌入,老妇化作一缕纯净魂力消散;再引幽冥本源之力,触碰壮汉虚影,黑色气流将其戾气吞噬;最后以清心符文包裹女子虚影,安抚其执念,女子虚影渐渐化作光点,融入河水之中。
“第一关过!”摆渡人沙哑的声音响起,木船靠岸,“第二关,渡厄。船上有三盏魂灯,需在抵达对岸前,以自身灵力护住灯芯不熄,灯灭则人亡。”
沈砚纵身跳上木船,只见船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三盏青铜魂灯,灯芯跳动着微弱的幽火。摆渡人挥动骷髅船桨,木船瞬间驶离岸边,忘川河面上骤然掀起狂风,风中夹杂着无数噬魂的尖啸,朝着魂灯扑来。
“这些是忘川风煞,专噬灵力与神魂!”沈砚心中了然,立刻将三色本源之力凝成屏障,护住船身与魂灯。风煞撞在屏障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屏障上的光芒不断闪烁,他能清晰感觉到灵力在快速消耗。
木船行至河中央,河底忽然伸出无数黑色触手,缠绕住船身,触手顶端的吸盘不断吸收着屏障的灵力。沈砚眉头一挑,指尖弹出三道本源之力,精准击中触手的核心,黑色触手瞬间化作飞灰。但更多的触手从河底涌出,同时水面上浮现出数头背生双翼的幽冥水怪,朝着木船扑来。
“休想阻我!”沈砚冷哼一声,《异闻手札》白光暴涨,一道净化波纹扩散开来,水怪与触手触之即溃。他紧守心神,全力护住魂灯,任凭风浪与水怪袭扰,始终未曾让灯芯熄灭分毫。
木船缓缓靠向对岸,摆渡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第二关过!第三关,断念!”
话音未落,沈砚眼前景象骤变,竟回到了万妖城的玉虚宫露台。月光下,瑶姬女王身着淡紫长裙,眼神温柔地望着他,轻声道:“沈公子,放弃吧,三界安危与你何干?留在此地,与我共度余生,岂不甚好?”
紧接着,周岳浑身是伤的身影浮现,嘶吼着:“沈砚!若不是你执意深入幽冥,我怎会身死?你愧对我!”林惊鸿苍白的面容也出现在眼前,气息微弱:“沈兄,不必为我取草,我命该如此……”
无数执念与愧疚涌上心头,沈砚的心神微微动摇,周身的本源之力也随之紊乱。就在此时,《异闻手札》中的蒲松龄残魂意念再次响起:“表象皆为虚妄,守住本心,方得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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