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子龙无奈,站了一会儿,摸索着牢门坐了下来,黑暗中有一个人问他道:“小伙子,你是哪个詹家的公子?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牢房中漆黑一片,子龙根本看不清对面说话之人的面容,只觉得他说话尚算客气,就站了起来,对着对面作了个揖,道:“我是湖州……”
刚说了湖州两个字,子龙就收了声,今天两个人,一个因为自己是湖州刺史的儿子要杀了自己,另一个不知道为什么宁可自杀也要把杀人的罪名嫁祸给自己,于是改口道:“我是湖州刺史家、林家庄庄头的干儿子,正好也姓詹,我家虽是农户,但跟刺史家沾着关系,又加上去年给刺史家送干果,见过府上的云姨娘……”
“谁问你这许多,你这小子真是废话多……我且问你,你是犯了什么事被关进来的?”
“在醉香楼,一个拿剑的人拿着我的手,捅了自己一剑,然后说是我杀了他!你说,他这不是诬陷是什么?我是被冤枉的!”
只听对面几个人议论的声音,子龙方知对面不止一个人,只听刚才问话的人又开口问道:“你说他冤枉你,他可是你的仇家?”
“问题就在这里,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今天第一次见!”
“既不是仇家,他自己杀自己,冤枉你,为哪般?”
“我,我不知道啊。”
对面几个人开始纷纷议论,一个道:“这小子脑子怕不是有毛病?”
另一个道:“也保不齐是他父亲惹了什么人,别人要嫁祸给他,只是拿自己的性命嫁祸,这说不过去呀……”
再一个道:“这小子也可能是错手杀了人,年轻人,第一次杀人,难免心慌意乱,推脱罪名也是有的。”
那问话的人道:“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杀了人,还是在醉香楼那种人多的地方杀了人,那么多人看着,不管是错手杀、还是不是错手杀,他这个杀人的罪名怕是很难去除了。小伙子不是我吓你,你赶快央告你干爹拿银钱打点,出去你是别想出去了,无非让你在监牢里少受点罪。”
子龙一听就急了,“案子还没有过审,怎么就判我杀人了?我没有杀人,我才二十岁,这杀人的罪名我不能背。”
众人一阵哄笑,“那人当众杀自己,就是要你背这杀人的罪名,你还没明白吗?”
子龙听了不由得一阵心慌,想这么简单的道理,连牢里的这一群犯人都看得明白,那嫁祸的人怕是早就预谋好的,自己不知该怎么逃避这无妄之灾。
但转念一想,自己的老子是湖州刺史,本地最大的官儿,谁敢判刺史公子的罪?无非是在这里窝着,遭两天罪罢了,这么想着,心里又稍稍安定一些。
而且,福生和淘气一定会把醉香楼发生的事情禀明父亲的,只是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因此生气。说不定回去又是一顿板子……其实挨板子也是好的,自己多向父亲赔罪,母亲和云姨娘也一定会帮自己说话,到时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
子龙心思纷乱,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门口是牢卒放饭的动静。子龙还在发呆,有人好心地将一个碗塞到了他的手里,子龙早就口渴了,端起碗就喝,灌到口中方知是馊臭的米汤,还夹着一股子苦涩的霉味儿,子龙一阵干呕,将那米汤全部吐在了地上。
有人在黑暗中忙将他手里的碗夺了去,骂道:“真是个混球败家子!你一个农户子居然把粮食吐出来,你爹平时在家怎么教你的?一粥一饭,都是农人血汗所得,皆不可浪费,这道理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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