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思忖了半日就决定了,可盖。于是,当天那百两黄金就入了詹府的库房。
“那日,福生和淘气回来报说你杀人事项,又说你其实是被人陷害,现已被抓进了湖州大牢,你父亲生气,说,不准家人管,要你吃吃苦也好,否则尽日里闯祸,不知收敛。
哪知饭后刚点上灯,夫人请我过去,商量去探监之事。就听前面报说,家里来了一群官差,拿了逮捕文书,宣了谕旨,说你父亲有利用职权贪墨之事,已经查实现在那一百两金子就在库房之中,锁了你父亲就带走了,接着就封家……”
云娘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嘴里只有一句清楚的话:“我是詹家的罪人!”
子龙愣在那里,心里哀叹,嘴里却不知如何劝慰,突听得房外面一老者发问:“房中的可是公子回来了?”
子龙走出来,月光下看时,是守园子的詹老圈儿手里提着一盏气死风灯,因他是家中老仆,跟着主家也姓詹,平日只叫他老圈儿。
老圈儿刚听到房里有人声,瞅了窗缝看,是詹子龙,于是退后几步,提了灯笼在院子中间候着。
子龙平时不待见他,因老圈儿仗着跟子龙爷爷辈的交情,颇有些倚老卖老,眼高于顶的意思,可今晚子龙见了他,眼泪夺眶而出,“老圈儿!”
“公子,你从哪里进来的?为何在云娘的房里?”
子龙擦了擦眼泪,回道:“我从二门狗洞爬进来的,老圈儿,你怎么好端端地在这里?”
“夫人命我在这里守着,一是为等公子回来好代话给你,二是将公子你送到蔡州你外祖父家,好跟夫人团聚。”
“那我爹怎么办?总不能让云娘一个妇道人家……”
“公子你说什么?云娘么?公子你别吓我,云娘并杏儿都悬梁自尽了,就在她房间里。这人间哪还有云娘?”
“老圈儿你错了,刚才我还在跟云姨叙话,她好端端的,你不可这么咒她。”
“公子,云娘在老爷被带走的当夜就走了,还是我帮忙抬的尸体,绝不会看错,人就埋城南两里地的詹家坟园里。云娘的墓碑是家里老官家置办的,杏儿的没有墓碑,就立了木牌在云娘的坟旁边。”
月光下的老圈儿信誓旦旦,詹子龙却突觉一阵寒意,“你是说云娘已经死了,那我刚才见的是云娘的鬼魂?焉知老圈儿你不是鬼!”
老圈儿急得转了两圈,“公子你且看”,老圈儿借着月光扭了扭腰和屁股,“我有影子!你看,我有影子的!”
“还有!”老圈儿一把攥住子龙的手,“公子,我的手是不是暖的?人的身体才是暖的!”
“还有还有!”老圈儿把子龙的头一下子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公子听听,我是不是有心跳的?我才是一个大活人那!”
这么活泼可爱的老圈儿,子龙从未见过,换作以前他一定觉得有趣,可一想到死去的云姨,又觉得凄楚异常,愣是笑不出来了。
“老圈儿,可以了,我信你是人就是了。你去找些纸钱来,我要祭奠云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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