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摇头,“你这样可如何是好啊。”说着,又敲着更梆,唱着歌谣走了。
今天唱的却是规规矩矩的论语: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闲话不表,到了白天,詹校尉的办事效率是极高的,不出半个时辰就把药方上的药配齐了。配药时问了药柜上的伙计,说是寻常活血化淤的药材,并没有出奇的。
之后两日就是在破庙守着,或白天时暗中跟着詹子龙。烟霞无事就在屋顶上呆着,平时也不多话,问她什么也不应答,詹校尉呆得颇是无聊。
这一日夜间正困乏着,远远跑过来两个人,还没到破庙,就急头白脸地喊:“烟女侠!烟女侠!”
烟霞道:“声音低些,这里虽然是城郊,也不是完全没有人的。可是交代的事办成了?”
走得近了,才看清楚来人是一老一少,可不正是老圈儿和福生吗。两人看见詹子龙,都高兴得抹眼泪,又跪下来行礼。
“你们这样礼遇他,他现在却是全然不知,何必在此浪费时间?”烟霞突然出现在二人身后,唬得二人对着烟霞又跪了下来。
“烟女侠,您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
“我二人还得再次感谢您救我等性命。”
“烟女侠,也谢谢您这么多天照顾我家少爷!”
“您辛苦了!是不是还没用饭?去福生家吃馄饨吧?”
烟霞举起一只手来,“你二人聒噪得很,去办正事之前,我还需引见一人给你们认识。这位是商洛城云骑校尉,也是詹小公子的远房叔伯詹世雄。”
世雄早从树后走了出来,只是天黑,那奴仆二人注意力又都在子龙身上,就一直没有留意到。
待烟霞介绍完,二人又努力看向烟霞左手指的方向,方才看见一身夜行衣的詹世雄。
老圈儿道:“是詹公子的叔伯,那跟老爷是同辈,我等自当跪拜,小的见过詹校尉。”说着就磕头,福生只管跟着老圈儿一起磕头。
世雄道:“詹家逢此大难,你等还忠心耿耿,守护着詹小子,实属不易,是义仆,快起来吧。”
老圈儿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土,才对着烟霞道:“回禀烟女侠,您交代的事均已办妥了。”
烟霞道:“地方可选好了?”
福生道:“选好了,就在我家后院儿。地方虽不大,摆个锅还是摆得下的。”
烟霞道:“行!那咱们这便前往。”
世雄道:“烟霞姑娘,是治疗詹小子的事么?可否详细告知在下?”
烟霞道:“其实不复杂,詹校尉到了,一看便知。”
到了福生家后院,只见临时用石头垒起一个灶,灶上架着一口夯大的锅,锅上还放着一个夯大的蒸屉。
原来这数日,老圈儿和福生都在奔走,忙着按烟霞的指示订制铁锅和蒸屉,并那笼屉盖子也是订制的。
世雄左右观瞧,想幸亏路上问了福生,知他家是卖馄饨的,便问道:“这是要蒸馒头?这么大锅,要蒸了去卖?”
烟霞道:“老圈儿,福生,架火,把詹子龙放上去蒸了!”
剩余三人具是一惊,忙问缘由,烟霞道:“这就是赵侯交代的解症之法,我只是原封照做,一丝不得错。”
于是,将世雄手中的药材尽数倒入锅中,架火开煮,煮了半个时辰,又闷了半个时辰,烟霞道:“可以把詹子龙放上去了。”
趁着煮药的功夫,老圈儿和福生早已将子龙浑身上下清洗干净,换了干净的衣衫,遂脱了外衣,只留着贴身内衣,架上蒸屉,盖上盖子。
子龙只觉得好玩,丝毫不惧,烟霞要他躺下,他就安生地躺下了。
于是又开始添柴,小火熬汤,只见蒸屉间水汽升腾,看着都烫,老圈儿、世雄、福生三人均不放心,时时想掀开盖子观瞧,都被烟霞制止了。
三人均知烟霞的手段,也不敢忤逆她。幸亏福生的母亲出来,请众人去前面吃馄饨,烟霞才离开后院。
趁着这档儿,老圈儿迫不及待地掀开盖子,先去摸子龙鼻子,尚有鼻息。再看子龙的情形,倒像是睡着了,笼屉虽热,冒着蒸汽,可子龙的身上却是冰凉凉的。
老圈儿悄悄地跟世雄汇报了情况,三人才安心去吃馄饨。
溜溜地蒸了一个晚上,到了鸡鸣之时,烟霞才让打开笼屉,扶出子龙,道:“明日还需再蒸,三晚即可。”
如此蒸了三个晚上,烟霞又拿出一个药方,道:“需依此方再泡七日。”
依她之言又泡了七日,子龙似有转醒的迹象。
从第一晚开始蒸,詹子龙就开始沉睡。晚上在蒸屉上睡,白天扶他进屋子,也是只管睡。
十日之内,子龙只喝过少量的面汤和水,这日,子龙突然开口说道:“我要吃馒头!吃大排面!还有肯德基!薯条和可乐!”
知子龙要吃东西,福生马上去报告,众人分别去准备馒头和大排面,只是搞不清楚肯德基、薯条和可乐是什么吃食。詹校尉问了问,方知肯德基是一种炸鸡,薯条可用红薯代替,切成条,用油炸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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