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两天已经过去了,由于詹世雄在丁府紧锣密鼓地查案子,丁老爷也就低调行事,只是悬挂白色挽联,丁府内异常地安静,并没有大张旗鼓地为丁小姐发丧。
做道场,哭丧这些事都拖着没做,一是怕影响世雄查案子,二是丁老爷丁夫人悲伤哀痛,日日躲在内宅也不出来。家中虽没有主事之人,奴仆们如散兵游勇,但也个个小心谨慎,丁府着实安静了两天。
虽日日有陆陆续续上门询问之人,都被丁公子以父、母亲病倒为由挡了回去,但三日一到,丁老爷也只好出门,依着规矩来应付到府吊唁的亲属、熟人、客商等。
又从法华寺请了一众和尚来念超度的经文,和尚念经声,木鱼声,敲磬声,铙钹声,哭丧声……一时之间,丁府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此时是夏天,丁小姐的尸身并不能这样摆着不管,待世雄问时,丁老爷道:“我家有一副祖传的冰棺,正是用来保护肉身不腐坏的。”
世雄赞叹丁府宝贝多时,丁老爷道:“那些宝贝有何用,若能换回我最宝贝女儿的性命……唉~”
世雄正要再次提出验尸时,突然门口传来通报说,尤公子并王小姐一起上门吊唁。
子龙心道:“我还正在想,尤表兄怎么三天了没出现,这不就来了嘛。”
众人望去,只见走在前头的是一位极漂亮的女子,只见她头上斜斜地挽着一个堕云髻,上插一支飞凤钗,凤翅飞舞,上嵌着十六个极细小的金丝蓝珠,凤身上下坠着六条金丝流苏,流苏头上还有六颗粉色小珍珠。
女子头上右边还插着一朵娟织的不败牡丹花,掐丝的金边,黄色的花蕊,那红色牡丹花开得正盛,如真花一般无二。
她的两个耳环是玉的,三个小小的玉环连扣着,顶端锁着一个银耳扣,造型虽简单,单看这手工工艺就知这副首饰价值不菲。
除了金钗,女子身上所佩物件多是玉石,她率先走在前面,所谓环佩叮当,步态雍容婀娜,一派大家风范。
想来这位就是王小姐了。
身前是丁府的两个仆人引路,王小姐的身后跟着四个丫鬟,两个婆子,婆子后面还有一个低头走路之人,可不正是尤表兄。
看那四个丫鬟个个长得是奇丑无比,却也各有风格,如此衬托,更显得王小姐花容月貌,倾国倾城。
早有人通报了丁夫人,等众人叙了礼,丁夫人自去接待王小姐,子龙迎着尤公子而去,本想奚落他一番,待看清楚了,反倒不好开口了。
只见尤公子的两个眼睛哭得像桃子一样肿起来,脸上尚有泪痕,可见是真伤心难过地哭过,才变成这样的。
依礼,王小姐来到灵堂吊唁,礼毕,又说了好些安慰丁夫人的话,这才回转到偏厅坐下。
子龙又转头看人似游魂的尤公子,实在说不出开解之词,又不好在此时打趣他,心里小鬼正跳得难受,突然一声噌楞楞宝剑出鞘声,循声看去,只见烟霞的宝剑已直插云间而去。
子龙顿觉有趣,拔腿就向外走,要瞧个仔细明白,谁知那剑只眨眼功夫就掉头回来,已化身百余把宝剑,自动排成剑阵,仿佛各个都有自我意识,剑影重重,噌噌嗡鸣,剑锋锐利,气势逼人,见剑阵作势要凌空而下,只听烟霞口念法咒,用手指定空中,那百把宝剑像兵士撤退依序飞速下降,只听刷地一个合剑之声,剑瞬息间已尽数被烟霞收入手中剑鞘之内。烟霞又念一个收字诀,将剑重新封起。
烟霞向看热闹的众人拱手,抱歉道:“此剑乃一灵物,感知外物即异动,我并不知它今日为何破鞘自出,惊扰了各位,失礼之处,烟霞在此给各位赔礼了。”
子龙道:“那一定是因为在座的,有心思邪恶之人,宝剑才出来镇邪的吧哈哈哈!”
话音未落,尤表兄已经跨步上前,指着詹子龙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个落魄乞丐鬼!表妹不是已经跟你退婚了吗?此地怎容你大放厥词,我看心思邪恶之徒,就是你吧!”
子龙哼了一声,正要还嘴,只见烟霞一个箭步上前,挽住他的臂膀,不待反应,子龙只觉眼前一亮,人已在空中,身旁云雾缭绕,蔚蔚壮观,子龙大罕,道:“烟霞姐姐,我们这是在哪里?”
“万米高空。”
“眨眼之间已在万米高空,我可是会腾云驾雾了?”
“实际上,公子人还在丁府院子之中,此处只是公子的魂魄。”
“灵魂出窍?有趣,有趣!烟霞姐姐好手段!”
“寻常人哪会如此淡定,不愧是赵公的外孙,公子的胆魄令人佩服。”
“哪里话。烟霞姐姐,你拘我上来这么高,不是单怕我跟尤公子起冲突吧?莫非有话要对我说?”
“正是,这几天你一直热心查丁小姐的案子,我有话却不方便当着众人言说,此处安静,我正是有事需要奏禀公子。”
“烟霞姐姐,说话何必这么客气,有事你就说吧。哎,这里是不是真的只有我们两个,没有旁人?看你神情这么严肃,消息可别被旁人听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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