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杰看出了世雄的犹豫,走过去把他拉到一边,道:“师父不要心软,让他挨一挨,遭遭罪,才能把实话说出来。”
听外面的风沙声仍然不断,仁杰问道:“师父,你以前可曾到过沙漠,像这样的天气,我们不会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吧?”
世雄道:“我曾经跟随二师兄到过沙漠一次,那时虽然沙面上干旱灼热,却没有这样的大风沙。但我听二师兄说起过,只要躲得过,就死不了。”
反正被困在土洞里出不去,闲着无事,仁杰就继续发问道:“师父,我听说你会一种法术,叫「问冤」,为什么你从来不用这个法术找一下如烟姑娘呢?”
世雄生平只会一个法术,就是「问冤」,顾名思义,就是做法请冤屈枉死之人的魂灵上来,询问她生前的事迹。那些冤死之人的魂灵因怨气所致,困在原地盘桓哀怨,所以此法常常可以奏效。
其实他当时修习这门法术,就是为了找如烟,但他用「问冤」,却从来请不到如烟的魂灵。
后来,烟霞得知此事,用了一个更强大的法术「问灵」,但也查不到任何关于如烟的消息。
烟霞怀疑如烟的魂灵已被人打散,即魂飞魄散了。
世雄非常伤心。
两人正在窃窃私语,另一边的阿尔丹插话道:“我却知道这件事的由来,詹都尉想听吗?”
世雄却不信,“你知道我们在说谁吗?就乱插嘴。”
阿尔丹奇道:“原来詹都尉没有认出我么?想当年,我目睹你和如烟姑娘的风流韵事,羡慕得很呢。”
世雄问道:“你在商洛待过?”
阿尔丹得意地说道:“何止呆过,我就是在商洛发的家,商洛对于我来说,可是一块福地呢。詹都尉那么了解我的过往,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呢?”
世雄大惊,他跟踪阿尔丹一年多的时间,连他的出生地信息都了解得很清楚,却偏偏疏漏了他在商洛的活动信息。而且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居然在十多年前、在商洛时就认识他。这个世界可真的太小了。
世雄仔细回忆,终于想起了那时尚且瘦弱单薄,像个小鸡仔的阿阔,对比现在肥胖如猪,满脸横肉的阿尔丹,实在没有办法将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世雄清了清嗓子,“既是熟人,那就更好了,我的手段想必你也知道一些,不必兜圈子,说吧,你到底为什么跑路?”
阿尔丹痛苦地呻吟着,“詹都尉,能不能请你先把解药给我再说别的事情?我的腿现在完全没有知觉了,我的心跳得太快,我快承受不住了。詹都尉救救我吧……”
世雄道:“要救你也简单,只把詹不忧的事情前前后后交代清楚……”
阿尔丹道:“怎么?原来你不是问如烟的案子,倒更关心无忧公子父亲的案子。我倒是看错你了。”
世雄道:“是了,那时你也认识如烟,你知道谁杀了她?还是说,你就是杀人凶手?”
阿尔丹道:“詹都尉,我向着真主发誓,我绝对不是杀害如烟姑娘的凶手……”
仁杰喝道:“那你跑什么?你肯定是怕被人发现秘密,暴露行藏,才跑的,对不对?”
阿尔丹一边大口地喘着气,一边说道:“我虽不是杀害如烟姑娘的凶手,但却做了对不起詹都尉的事情,所以,所以……”话未说完,居然晕了过去。
世雄忙上前把解药塞进了他的嘴里,又灌了很多水。仁杰也帮忙把他腿上的伤简单地处理了一下,等了大半天,阿尔丹才悠悠转醒,算是暂且捡回了一条命。
仁杰却似乎没打算放弃追问问题,“你说做了对不起詹都尉的事情,说吧,是什么事情?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地交代清楚。我可提醒你,你腿上的伤,如果不上药,继续溃烂下去,你的小腿有可能就保不住了。”
阿尔丹虚弱地说道:“我没想到詹都尉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认出我来,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跑了……十二年前,我还是商洛的一名普通的外国人,没有手艺,没有人脉,全靠着跟在一位贵人身后,捡点剩饭冷菜吃,活得像一条狗一样。”
“哪知有一天这位贵人一时糊涂杀了人,事后他喊我过去,叫我善后,我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时就懵了。我拿了一件如烟房中的男子衣服,沾了她的血,偷偷藏进了詹校尉的房中……”
“原来是你……你说的那位贵人,可是原商洛县尉郑人和?”
“就是他……詹都尉,我说的都是实情,杀人的就是郑人和。我不敢得罪他呀!你也知道,郑人和的妹妹是三品大官的妻子,当时也是五品官呀!这样的大人物,我怎么敢得罪?他的命令,我不敢不服从啊……”
世雄听了阿尔丹的话,半天无言,愣怔了许久,才开口道:“为什么我一直问不到如烟的魂灵?可是这位郑大人做了什么手脚吗?”
阿尔丹回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对了,那时候郑大人曾经请过一个道士……是不是他做的手脚我就不清楚了。我那时受了惊吓,天天卧病在床,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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