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师兄,真是……深藏不露啊。”
“是啊,孙淼那么说他,他居然还……”
凌无恙对周围的议论报以谦和的微笑,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继续朝演武场走去。
杀伐果断,未必需要刀刀见血。有时候,看似仁慈的“帮助”,更能兵不血刃地瓦解对手的心防,并为自己赢得声望。
他刚走到演武场边缘,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前方。
一袭白衣,风度翩翩,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
云破天。
“无恙师弟,真是巧啊。”云破天笑容和煦,目光却如同最精细的尺子,在凌无恙身上丈量着,“听闻师弟近日修为精进神速,更是古道热肠,助益同门,为兄心中甚慰。”
凌无恙停下脚步,脸上是同样的温和与谦逊,甚至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感激”:“云师兄过奖了。若非师兄当日赠药,师弟我恐怕也难以恢复得如此之快。说起来,还要多谢师兄。”
他这话说得情真意切,仿佛完全忘记了断魂崖下的杀身之仇。
云破天眼底的疑虑更深了。他紧紧盯着凌无恙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一毫的怨恨或伪装,但那双眼睛清澈见底,只有纯粹的感激和一丝因伤势初愈带来的疲惫。
这太不正常了!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经历那种事情后,还对自己如此“感恩戴德”?
除非……他要么是圣人,要么,就是隐藏得极深的……恶鬼!
云破天更倾向于后者。
他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师弟客气了。同门之间,理应如此。只是为兄还是要提醒师弟,外门大比非同小可,刀剑无眼。师弟伤势初愈,若觉力有不逮,还是量力而行为好,免得……旧伤复发。”
这话看似关心,实则充满了警告与威胁。
凌无恙仿佛完全没有听出话外之音,认真地点点头:“师兄提醒的是,师弟定会小心,量力而行。”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更加“真诚”的笑容,补充道:
“毕竟,我还期待着,能在决赛中,亲自向师兄您……‘好好请教’一番呢。”
他特意在“好好请教”四个字上,微微加重了一丝语气。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同样俊朗,同样带着温和的笑容,宛如一对感情深厚的师兄弟。
但空气中,却弥漫开一股无形无质、却冰冷刺骨的暗流。
云破天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恢复自然,深深看了凌无恙一眼:“那为兄,就拭目以待了。”
说完,他拂袖转身,白衣飘然离去。
凌无恙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眸中只剩下绝对的冰冷与一丝嗜血的期待。
云破天,你的命,和那五百好人值、玄阶法宝……
我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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