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陨星海的过程比预想中顺利。或许是核心区的惊天爆炸吸引了所有注意力,或许是暗殿残存的力量已无力组织有效的追剿,凌无恙一路隐匿行踪,并未遭遇像样的阻拦。
他并未直接返回万象灵枢阁,而是在边境区域寻了一处荒僻的山谷,开辟临时洞府,潜心疗伤与巩固修为。
半月之后,伤势尽复,假丹境修为也彻底稳固。此刻的他,气息内敛,眸光深邃,看似与寻常假丹修士无异,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体内那颗黑暗假丹中蕴含的吞噬与寂灭之力,以及蚀天之力与星辰灵力的完美交融,让他的真实战力,足以碾压同阶,甚至能与金丹初期周旋。
“是时候回去了。”凌无恙走出洞府,望向万象灵枢阁的方向。宗门内,王擎山虽已倒台,但其党羽未必肃清,且他离去日久,执法堂副执事的位置恐怕早已被人盯上。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借助宗门的力量,了解更多关于暗殿以及“蚀天计划”的线索。单打独斗,终究力有未逮。
他换上一袭寻常的青袍,并未刻意遮掩修为,将气息维持在假丹初期的水准,驾驭着得自暗殿修士的一件品质不错的飞行法器,不疾不徐地朝着山门飞去。
数日后,万象灵枢阁那熟悉的、笼罩在云雾中的山门轮廓映入眼帘。山门依旧,守山弟子依旧,但凌无恙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感,往来弟子的神情也少了几分以往的闲适,多了几分凝重与戒备。
“来者止步!请出示身份令牌!”守山弟子拦下了他,语气虽然还算客气,但眼神中带着审视。
凌无恙取出自己的执法堂副执事令牌递了过去。那弟子接过令牌,仔细查验,又抬头看了看凌无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得恭敬起来:“原来是凌执事!您……您回来了?请稍等,容弟子通传一声。”
通传?凌无恙眉头微挑。他回自己的宗门,何时需要通传了?
片刻后,一道遁光自山门内疾驰而来,落在凌无恙面前,显出一名面容精干、身着执法堂服饰的筑基后期弟子。此人凌无恙认得,名叫赵干,曾是陈涛长老颇为看重的一名弟子,在他离开前,已隐隐有接替他部分职责的趋势。
“凌师兄!您真的回来了!”赵干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与热情,拱手行礼,“师兄离去多时,音讯全无,堂内上下都十分挂念。没想到师兄竟已突破假丹,真是可喜可贺!”
凌无恙淡淡还礼:“赵师弟客气了。方才守山弟子说要通传,不知是何故?”
赵干笑容不变,解释道:“师兄有所不知,自您离开后,宗门为加强戒备,尤其是对进出山门的核心弟子与执事,都需要核实身份并记录在案,以防奸细混入。这都是例行公事,还望师兄勿怪。”
凌无恙目光扫过赵干,又看了看那几名明显加强了警惕的守山弟子,心中了然。看来,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宗门内部似乎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戒备等级提升。而这“奸细”之说,恐怕也意有所指。
“无妨,规矩如此,自当遵守。”凌无恙语气平淡。
“师兄理解就好。”赵干侧身让开道路,“师兄请,陈长老若是知道您归来,定会十分高兴。弟子这就带您去执法堂。”
凌无恙点了点头,随着赵干踏入山门。一路行来,他明显感觉到暗处有不少神识扫过自己,虽无恶意,却带着探究。宗门内的气氛,确实比以往紧张许多。
抵达执法堂,陈涛长老果然已在堂内等候。见到凌无恙,这位素来严肃的长老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尤其是感受到凌无恙那假丹境的灵压后,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欣慰。
“无恙,你总算回来了!”陈涛示意他坐下,挥退了赵干等人,布下隔音禁制,这才叹道:“你这一走就是大半年,杳无音信,若非你的魂灯一直稳定,老夫都要以为你遭遇不测了。”
“劳长老挂心,弟子在外有些际遇,耽搁了些时日。”凌无恙简单带过,直接问道:“长老,我看宗门戒备森严,可是出了什么事?”
陈涛闻言,脸色凝重起来:“确实出了些变故。你离宗后不久,宗门内接连发生了几起弟子离奇失踪或暴毙的事件,现场皆残留有幽冥死气的痕迹。经过调查,怀疑是暗殿残余势力所为,意在报复我等之前对王擎山的清算,并制造恐慌。”
凌无恙眼神一凝:“暗殿?他们竟敢将手伸进宗门腹地?”
“哼,狗急跳墙罢了。”陈涛冷哼一声,“王擎山虽倒,但其在宗内经营多年,难免有些漏网之鱼与外界勾结。掌门已下令彻查,并加强了内外戒备。你回来得正好,执法堂如今人手紧张,正需要你这样的得力干将坐镇。”
凌无恙心中念头飞转。暗殿在陨星海受重创,转头就在万象灵枢阁内搞事,是单纯的报复,还是另有图谋?是想牵制宗门力量,还是……在寻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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