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汽修厂的铁皮屋顶被夜风掀得哐当作响,赵铁柱踩着满地油污的水泥地,手里的生锈砍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把最后一个小弟拽到面前时,对方还在偷偷啃着半块发霉的压缩饼干,碎屑簌簌落在破洞的裤腿上。
“都给老子站好!” 赵铁柱的吼声像炸雷般在厂房里回荡,十几个小弟瞬间缩成一团,没人敢再动嘴。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蜡黄消瘦的脸 —— 这些人里,有跟着他抢过物资的老油条,有走投无路来投靠的散兵,还有几个是被他用晶核硬拉来的愣头青。此刻,所有人的眼里都藏着怯意,只有他自己,眼底烧着贪婪的火。
“现在不是吃的时候!” 赵铁柱一脚踹翻旁边的油桶,浑浊的机油泼了一地,“再过三个时辰,就是曙光基地巡逻队换班的空当 —— 那娘们的店,就这一次机会!拿下它,以后我们天天有压缩饼干吃,有奶茶喝,晶核堆成山!拿不下,我们都得饿死在这破厂里!”
最边上的瘦猴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老大,那店有屏障,还有能电人的玩意儿…… 上次刀疤刘他们……”
“上次是上次!” 赵铁柱猛地把砍刀劈在旁边的铁架上,火花溅了瘦猴一脸,“上次我们没准备,这次不一样!” 他转身掀开墙角的破油布,下面的东西瞬间让小弟们瞪圆了眼睛 ——
十几把磨得发亮的砍刀(是他让小弟们连夜磨的,刀刃上还沾着铁锈)、五根焊了尖锐铁刺的钢管(从废弃钢筋上截下来的,能捅穿丧尸的头骨)、还有两把自制土枪(用煤气罐改装的,里面塞满了铁砂,近距离能打穿厚木板)。最扎眼的是旁边停着的一辆破旧皮卡车,车头焊了一层厚厚的钢板,车轮上缠满了铁链,显然是准备用来冲撞的。
“看到没?” 赵铁柱拍着皮卡车的钢板,声音里满是得意,“这玩意儿,就算撞不开那破屏障,也能把里面的人吓破胆!还有这土枪,只要对着那娘们的店门开枪,保准能让她乖乖开门!”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老油条凑上前,手指摩挲着土枪的枪管,眼神里闪过贪婪:“老大,这玩意儿真能行?要是打不过那守护者咋办?” 他说的是夜枭 —— 上次赵铁柱被打跑后,“便利店有个拿狙击枪的狠角色” 的消息,早就在小势力里传开了。
赵铁柱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便利店的草图:“老子观察三天了!那守护者只在白天守着,晚上就躲在旁边的破楼里 —— 我们从后门偷袭,他反应不过来!再说,我们有十五个人,他就一个人,就算枪法再准,也挡不住我们一起冲!”
他把草图拍在小弟们面前,指着后门的位置:“瘦猴,你带两个人,用钢管撬后门 —— 那门是木头的,一撬就开!络腮胡,你和我用土枪盯着前门,只要有人出来,就开枪吓唬他们!剩下的人,跟着皮卡车冲,只要门开一条缝,就往里扔烟雾弹 —— 那娘们没异能,呛也能呛晕她!”
瘦猴的脸瞬间白了:“老大,后门…… 后门也有屏障吧?上次我偷偷去看,连丧尸都靠近不了……”
“屏障?” 赵铁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拽到皮卡车前,“看到这钢板没?我们用车子撞!就算撞不破,也能把屏障撞得松动!到时候,你们趁机撬门,只要能进去一个人,就把那小崽子抓起来 —— 那娘们最护着那小鬼,肯定会乖乖交出店铺的秘密!”
他的声音越来越狠,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已经打听好了,那娘们的店每天晚上都会囤货,后院堆着成箱的纯净水和压缩饼干 —— 只要我们进去,那些都是我们的!还有那能自动出东西的系统,只要逼她交出来,我们就是这一带的王!”
小弟们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发霉的压缩饼干、浑浊的雨水、随时可能被丧尸吃掉的恐惧…… 这些日子的苦,在 “晶核堆成山”“天天喝奶茶” 的诱惑面前,渐渐变成了蠢蠢欲动的贪念。络腮胡第一个举起钢管:“老大,我跟你冲!只要能拿下店,我啥都敢干!”
有了第一个,剩下的人也跟着附和:“对!跟她拼了!”
“我们不能再饿肚子了!”
“拿下便利店,重振铁拳帮!”
赵铁柱看着眼前的 “士气”,嘴角勾起狰狞的笑容。他知道,这些人不是信他,是信 “活下去” 的诱惑 —— 而他,不过是把这诱惑拧成了一把刀,架在每个人的脖子上。
“现在,给老子检查武器!” 赵铁柱把砍刀扔给最前面的小弟,“土枪装满铁砂,钢管磨尖,烟雾弹都揣好!谁要是敢私藏,或者临阵脱逃,老子第一个崩了他!”
小弟们立刻忙乱起来,有的给土枪装铁砂,有的用石头磨钢管,还有人把偷藏的晶核偷偷塞进怀里 —— 没人知道这次能不能活下来,多带点晶核,至少能多撑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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