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晨光刚漫过家园墙上的画纸,便利店就飘着一股热粥的香气。张婶在临时搭建的灶台前忙碌,铁锅里的小米粥咕嘟咕嘟冒着泡,旁边的蒸笼里放着几个红薯,甜香混着暖意,把窗外的酷寒都挡在了外面。阿远趴在吧台上,对着积分终端机一笔一划地登记 —— 昨晚老吴收集了三桶干净的积雪,小李帮白敛采了半袋冰叶,都要记在会员积分里,他的鼻尖沾着点粥沫,却看得格外认真。
“阿远,快来喝粥!再慢就被周伯抢光啦!” 张婶端着一碗热粥走过来,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子。周伯坐在休息区,手里拿着吉他,却没弹,只是盯着碗里的粥,眼神里满是满足 —— 这是末世里少有的热乎饭,比压缩饼干好吃一百倍。
洛云锦刚帮白敛把新到的钛锌零件搬到仓库,手里还沾着点机油,就听到店门被 “砰” 地一声推开 —— 不是平时顾客的轻推,是带着蛮力的撞击,门板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货架上的罐头都晃了晃。
下一秒,熟悉的血腥气再次涌进来,比昨天更浓,混着一股焦糊味,像刚从燃烧的废墟里出来。阿远手里的积分笔 “啪” 地掉在地上,身影瞬间挡在张婶身前,速度异能催动到极致,周身的残影都带着紧绷的弧度:“是你!你又来干什么!”
秦绝站在门口,黑色风衣上沾着未融化的雪粒,还有几点焦黑的痕迹,像是被火焰烧过。他的左手依旧垂在身侧,指节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成暗红的痂,右手插在风衣口袋里,银色匕首的柄在晨光里闪着冷光。他没理会阿远,甚至没看店内其他人,目光直接锁定洛云锦,像锁定猎物的孤狼。
“晶核。”
秦绝的声音比昨天更冷,没有多余的铺垫,从风衣内袋里掏出一个布袋,扔在吧台上。布袋落地时发出沉重的响声,里面的晶核相互碰撞,传出 “哗啦啦” 的动静 —— 不是一颗,是满满一袋,从袋口露出的边角能看到,有三级晶核的深紫色,还有几颗泛着淡蓝色的四级晶核,在末世里,四级晶核足以换一艘小型装甲车,是真正的天价物资。
店内瞬间死寂。张婶抱着蒸笼的手都在抖,周伯悄悄把吉他挪到身前,老吴从货架后探出头,眼神里满是惊恐 —— 这么多高阶晶核,秦绝到底杀了多少人,抢了多少势力,才能攒到?
秦绝的目光扫过布袋,又落回洛云锦身上,嘴唇动了动,只吐出两个字:
“全部,换成食物。”
没有 “麻烦”“请” 这类客套词,甚至没有说明要 “长期储存”,只有不容置疑的指令,像在命令手下,而非和店主交易。阿远气得攥紧拳头,就要冲上去,却被洛云锦一把拉住 —— 她的手很稳,没有丝毫颤抖,眼神里也没有恐惧,只有平静的审视。
“你的‘全部’,指什么?” 洛云锦走到吧台前,没有碰那个布袋,而是看着秦绝的眼睛,“是店内所有的罐头,还是包括压缩饼干、自热火锅?是只要未开封的,还是也包括做好的热食?我的店讲规矩,交易要清楚,不能含糊。”
她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秦绝的压迫感。秦绝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洛云锦会在这个时候和他 “讲细节”—— 在他以往的交易里,没人敢跟他讨价还价,更没人敢要求 “说清楚”,大多是吓得直接把东西奉上。他盯着洛云锦看了几秒,眼睛里的冷漠淡了一点,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探究:“罐头、压缩饼干、自热火锅,只要能放超过三天的,越多越好。热食不用。”
“好。” 洛云锦点头,转身对身后的阿明说,“阿明,去仓库把所有未开封的罐头、压缩饼干、自热火锅都搬出来,分类放在吧台上,每类都数清楚数量。阿力,你帮他一起搬,注意别摔了。”
阿明和阿力虽然害怕,却还是立刻点头,快步走向仓库 —— 他们昨天已经见识过洛云锦的镇定,知道跟着她的指令做,才是最安全的。张婶也反应过来,悄悄把蒸笼挪到货架后,用布盖好,生怕秦绝看到热食也想要。
秦绝靠在吧台旁,没有坐下,目光却没闲着,扫过货架上的物资标签,掠过家园墙上的积分任务表,甚至落在了角落里的积分终端机上。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吧台边缘,动作很轻,却让每个人都觉得,他在记店里的每一个细节 —— 物资位置、人员分布、防御死角,这些都是他下次动手时的 “情报”。
“你的晶核,是从哪里来的?” 洛云锦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她的目光落在布袋口的一颗四级晶核上,那颗晶核的边缘有一道明显的划痕,像是被某种特殊武器砍过,“我见过四级晶核,大多来自高阶变异丧尸,或者大型势力的储备库。你袋子里的晶核,有人类的气息,不像是从丧尸身上取的。”
秦绝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淬了冰:“你在查我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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