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锦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过来,轻轻放在秦绝角落的小桌上 —— 这是她特意给秦绝热的,加了一点糖,怕他晚上会饿。“今天忙了一天,累了吧?” 她轻声说,没有走进角落,只是站在门口,“牛奶趁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秦绝拿起牛奶,温热的杯子在手里传来暖意。他看着洛云锦,她的头发上还沾着一点木屑,是白天帮忙钉木板时沾上的,却没来得及清理。他突然想起母亲以前也是这样,忙完家务后,头发上总会沾着面粉或者灰尘,却总说 “没事,洗一洗就好了”。
“你也早点休息。” 秦绝说,声音比平时更温和了些。
洛云锦笑了笑,点了点头,转身轻轻带上了仓库的门。她知道,秦绝终于愿意把自己 “放进” 这个家里了 —— 这个角落不再只是一个休息的地方,而是他的 “房间”,是他在末世里的一个归宿,是他可以放下警惕、安心休息的地方。
秦绝喝完牛奶,把杯子洗干净,放在小桌上。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便利店 —— 灯光还亮着,阿远的房间里传来翻漫画书的声音,白敛的房间里有工具碰撞的轻响,张大爷的房间里传来轻微的咳嗽声,一切都那么安静,却又那么热闹,像他小时候家里的夜晚,充满了烟火气,充满了 “家” 的味道。
他回到床垫上,躺下,盖上洛云锦给他找的薄被子 —— 被子是用粗布缝的,却很干净,带着阳光的味道。他闭上眼睛,没有像往常一样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而是慢慢放松下来,任由艾草的清香和窗外的风声包裹着自己。
这一晚,秦绝睡得很沉,没有做噩梦,没有梦到城东避难所的废墟,也没有梦到母亲的笑容,只是睡得很安稳,像回到了末世前的那个房间,母亲在厨房煮着番茄鸡蛋面,香味飘进房间,温暖又安心。
第二天早上,秦绝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进了角落。他坐起身,看到小桌上放着一个刚煮好的鸡蛋,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是洛云锦的字迹:“早上记得吃鸡蛋,种植区的番茄今天可以摘几个,中午煮番茄汤。”
秦绝拿起鸡蛋,温热的触感在手里传来。他走到窗边,看着种植区的番茄藤,翠绿的叶子间,几个鲜红的番茄挂在枝头,像一个个小灯笼。他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扬了扬 —— 原来,在末世里,也可以有这样的日子,有一个属于自己的 “房间”,有一碗热乎的番茄汤,有一群牵挂着自己的人。
这个角落,不再只是一个简单的休息室,而是秦绝的 “家”,是他在废墟里找到的、最温暖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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