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的地方,三百余种珍稀灵植的命运轨道被悄然扳向未知而危险的深渊。它们不再是为炼丹而生的药材,而是变成了巴公冶“高等生态毒理学”的第一批活体标本——美丽、共生、且注定在扭曲中走向集体寂灭的未来。
(等他们发现时,这里将是炼药师的地狱。而解方?那需要先理解我制定的新‘规则’。)(注:此处保留其专业实验心态,避免“只有我有解药”的直白表述,更符合其研究者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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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深渊外围·噬骨荒原
第五屠鸿站在一片灰白色的、铺满巨型兽骨的荒原上,对面五十丈外,是浑身蒸腾着血色煞气、肩扛门板巨刃的“裂魂战队”首领,狂骨。
“归墟帝庭的走狗!就你一个?!”狂骨声如炸雷,巨刃卷起血色罡风,以开山之势悍然劈落!刃锋未至,狂暴的气压已将地面犁开一道深沟。
第五屠鸿没动,甚至连眼神都没变。
直到刃锋几乎触及他额前发丝,他才微微侧身——那动作随意得就像避开一片落叶。巨刃擦着他鼻尖轰然砸地,碎石飞溅,却连他衣角都未掀起。
(力量尚可,发力角度的最优解应是偏左两度三分;腰部回转多用了半息;煞气在膻中穴有0.3息的凝滞……破绽像筛子。)
在【武理直感】的视界中,狂骨的一切动作都化为清晰可见的线条与节点,缓慢而充满冗余。
“你就这点本事?”第五屠鸿开口,声音不大,却压过了荒原的风啸。
狂骨暴怒,巨斧狂舞,化作一片吞噬一切的血色风暴!“血海千重斩!”斧影重重,仿佛连空间都要绞碎。
第五屠鸿终于动了。他没拔背后那柄黑沉的重剑,只是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如同点破一个泡沫般,看准那漫天斧影中因真气转换而出现的、亿万分之一刹那的间隙,轻轻一戳。
叮!
一声清脆到极致的金属颤音,响彻荒原。
漫天斧影骤然消散。狂骨僵在原地,巨斧高举,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一股刁钻无比的气劲顺着斧柄透入,精准地击中了他真气运转最脆弱的核心节点。
“噗——!”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不是被外力所伤,而是真气逆冲,自毁经脉!
第五屠鸿收指,看着对方眼中升起的茫然、恐惧、以及武道信念崩塌的绝望,眼神里没有任何获胜的喜悦,只有纯粹的技术性审视。
(不堪一击。这种对手,连作为‘压力测试’数据的价值都有限。)
接下来的三个月,对于裂魂战队而言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他们狩猎时陷阱失效,演练时配合错乱,所有人的武技都变得笨拙可笑。信心,如同阳光下的残雪般迅速消融。
最后,狂骨在荒原上跪了一天一夜,然后亲手震碎了自己的丹田。他宁愿成为废人,也不愿再活在那种“毕生所学皆为谬误”的彻底否定之中。
第五屠鸿早已离开。他的任务报告上只有一行字:“目标武道信念已摧毁。建议:此类低质量目标无回收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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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神朝·铁关城外三十里 驻马坡
詹台明孤身立于山坡之巅,黑色衣袍在夜风中纹丝不动。下方平原,是“玄甲重骑”连绵的军营灯火,如同大地上的一片星群。
他能感觉到,军营下方那条沉睡的玄铁矿脉,以及营中数千件刀枪剑戟、铠甲弩机传来的、近乎本能的微弱“悸动”。那是金属对【万兵朝宗】之主的天然感应与臣服。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对着军营方向,虚虚一握。
没有光芒,没有巨响。
但军营内,所有金属制品——从士卒枕边的佩刀、悬挂的箭壶,到武库中封存的破城重弩,再到中军大帐前那杆象征统帅权威的玄铁大纛——在同一瞬间,发出了低沉、统一、如同朝拜君王般的嗡鸣!
嗡——
鸣响不大,却瞬间穿透了每一个士卒的耳膜,直抵神魂!
“敌袭?!”
“我的刀!我的刀在自己动!”
“弩机!弩机的方向变了!”
营内大乱,战马惊嘶,士卒们惊恐地试图控制自己“活过来”的兵器,却感觉手中的兵刃仿佛有了独立的意志,冰冷而抗拒。
詹台明手指微动,凌空一划。
唰!
所有兵器,齐刷刷调转方向!刀锋、剑尖、弩箭,无一例外,全部指向了中军大帐!那杆沉重的玄铁大纛,更是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硬生生弯曲了旗杆,如一支蓄势待发的巨矛,瞄准了帐内之人。
这不是攻击,而是宣示——对“兵”之绝对主宰权的冷酷宣示。
大帐内,守将面无人色,他能感觉到无数冰冷的“视线”穿透帐篷锁定自己,那是他倚仗、信赖、指挥了半生的兵器们的“注视”。
詹台明收手,转身,身影如水墨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混乱持续了半夜。但随后的日子,才是真正磨灭这支精锐的过程:训练时刀剑无故脱手,冲锋时马蹄铁突然崩裂,连吃饭时铁勺都会莫名弯曲……无形的恐惧扼住了所有人的咽喉。一支失去对武器信任的军队,与待宰羔羊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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