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岳站在指挥所前,一身灰布军装沾满泥巴,右耳没了,只剩一个血洞。
他看着士兵们一个个冲出去,眼里全是泪光。“兄弟们,”他说,“这一仗,赢不了,我们就站着
死!”
10月21日晚七点,天黑得像泼了墨。
炮兵开始轰炸,炮弹落地瞬间,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硝烟弥漫,火光冲天,空气中飘着一股诡异的味道——不是血腥,也不是火药,是一种混合着泥土、汗水和绝望的气息。
冲锋号响起。
三路大军如猛虎扑食,气势如虹。
可敌人防线坚如磐石。
一排排机枪扫射,子弹像雨点一样砸下来。
贵军旅长死了十人,团长死了十人,营以下伤亡过半。
有人倒在血泊中,还在喊:“别丢下我!”
赵疯子抱着张铁蛋往回撤,满脸是血,声音嘶哑:“你他妈别死!我还等着跟你喝喜酒呢!”
张铁蛋笑着咳出血:“你……你先活下来再说吧……”
那一夜,没有月亮,只有星星在哭。
战士们沉默地走着,脚步沉重得像背负着整个民族的重量。
后来有人问:“为什么明知必败还要打?”
赵疯子答:“因为我们在乎。”
张铁蛋补一句:“我们不在乎输赢,只在乎有没有骨头。”
白崇禧站在废墟上,望着远方的火光,低声说:“这场仗,打得值。”
不是因为胜利,是因为尊严。
川军804团残部还没休整完,就被拉上战场。
“哎哟喂!这不是打仗,这是送命啊!”张铁蛋看着地图直摇头,“咱们这帮人,连鞋都快穿不起了,还敢冲?”
赵疯子咧嘴一笑,露出缺牙的豁口:“怕啥?咱不是靠脚跑的,是靠魂冲的!”
他眼神亮得像刀子,脸上全是伤疤,左脸一道从眉骨到下巴的旧疤,活像被狗啃过。
“你这脸……”张铁蛋啧啧叹,“比老子老家那棵歪脖子树还难看。”
“那是我勋章!”赵疯子挺胸,“每道疤都是鬼子留下的纪念品!”
他们冲上去时,日军以为来了支纸老虎。
结果发现——这不是虎,是狼群!
枪声炸裂如雷,炮火轰鸣似鼓。
一个川兵抱着手榴弹跳进敌阵,喊出一句让全战场静默的话:
“老子今天死也要拉十个鬼子陪葬!”
那一刻,风停了,时间也慢了。
连子弹都像是犹豫了一下,才飞出去。
日军军官被眼前的场景吓得面如土色,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地喊道:“中国人疯了吗?!”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
站在一旁的翻译官见状,连忙压低声音解释道:“不是疯,是恨。”他的声音虽小,却透露出一股深深的无奈和悲凉。
这场激烈的战斗终于结束了,川军缓缓地退下战场。他们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但没有人哭泣。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只有活着走下战场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就在广西狼兵登场的那一天,阳光异常刺眼,让人几乎无法睁开眼睛。这本该是个充满希望的时刻,可谁能料到,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正悄然降临。
“卧倒!!!”团长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一颗炸弹便如恶魔般从天而降,径直砸向了先头营的集合地。
尘土飞扬,血肉横飞,空气里弥漫着焦糊味、铁锈味、还有某种说不出的甜腥——那是人的味道。
“妈呀!”伴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一个新兵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眼泪和鼻涕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喷涌而出,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还没娶媳妇呢!我还没娶媳妇呢……”
站在一旁的赵疯子见状,怒不可遏地一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大声吼道:“哭个屁!你现在不是没娶媳妇,你是要替兄弟们活下去!”赵疯子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新兵耳边炸响,让他猛地回过神来。
张铁蛋此时也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他的牙齿被染成了红色,看上去有些可怖,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他对着身边的兄弟们喊道:“兄弟们,记住喽——我们不是来送死的,是来报仇的!”
说完,他们毫不犹豫地继续向前冲锋,哪怕身体已经伤痕累累,哪怕只剩下一只手、一条腿,他们也要用最后的力量将鬼子踩进泥里。
就在这时,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松井石根终于发现了他们进攻中的一个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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