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义豪却冷眼旁观,唇角勾起一丝讥讽。
他从蓝银戒中取出始祖龙棍,缓缓起身。
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刺破空气:“蒋生,你们选铜锣湾揸fit人——”
“有没有问过我,同不同意?”
话音落下,忠义堂瞬间鸦雀无声。
“咕咚……”
肥佬黎喉头滚动,咽了口唾沫,一句话也说不出。
按理说,江义豪是他手下,他该力挺。
可眼下这局面,分明是正面硬刚蒋天生。
他想和稀泥,都没法开口。
蒋天生听见这话,反倒笑了。
“哈哈,靓仔豪,那你有没有意见啊?”
“我有意见。”
江义豪话刚出口,陈耀猛地一拍桌子,腾地站起身来。
“江义豪!你当洪兴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吗?”
“蒋先生才是龙头老大!”
“浩南做铜锣湾揸fit人,是所有人举手决定的!你不服气,是不是想掀桌子翻脸?”
他手指直指江义豪,吼得面红耳赤,心里却暗爽无比。
眼看江义豪就要被踢下台,陈耀只觉得一股久违的痛快涌上心头,仿佛多年憋屈一朝得报。
太子也缓缓起身,眼神冷得像冰,盯着江义豪不放。
要是这家伙还不识相,他不介意亲自出手,让他尝尝什么叫不听龙头话的后果。
“掀桌子?我可没那胆子。”江义豪轻笑一声,“洪门家法摆着呢,谁造反,就得被兄弟们乱刀砍死。”
这话一出,陈浩南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压都压不住。
可江义豪紧接着又道:“但……要是今天,我说了算呢?”
声音不高,却像根针,扎进了忠义堂每个人的耳朵里。
“靓仔豪,你发什么癔症?”细眼冷笑站起,“你以为自己赚了两个钱,上了回杂志封面,就能在洪兴称王了?”
“这个社团,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哦?”江义豪瞥他一眼,懒得争辩,只是慢条斯理地从身后取出一根古旧长棍。
始祖龙棍一现,全场瞬间安静。
“呵,就这?”细眼嗤笑,“一根破木头也拿出来显摆?你还真当我们这些揸fit人是泥塑的?”
江义豪看都不看他,转过身,面向蒋天生。
“蒋生,这根龙头棍,您认得吗?”
“龙头棍?”蒋天生眉头微皱。
刚才第一眼看到时,心头已掠过一丝异样。
此刻江义豪亲口提起,他不得不认真打量。
他走上前,接过那根沉甸甸的棍子,细细摩挲。
“阿豪啊……这东西做工确实精致,雕工老道,年头也不短了。”
“可咱们洪兴,从来就没听说过什么龙头棍的传统。
你拿它出来,是什么意思?”
说着,他依依不舍地把棍子递还,眼中难掩欣赏。
江义豪接过,淡淡一笑:“蒋先生,这是洪门开山祖师洪英亲手用过的信物,您不会没见过吧?”
“蒋家几代掌管洪兴,总不至于连洪门的根本都忘了?”
他语气平缓,却字字如刀。
“见龙棍如见始祖本人。”
“这根棍是我寻回来的——按规矩,您这位龙头,该向我行个大礼才是。”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始祖龙棍?真有这种东西?”
“靓仔豪,你别哄鬼啦!我在洪兴混了五十几年,从没听过什么龙头棍!”
众人纷纷质疑,神色惊疑不定。
江义豪却不慌不忙,只是笑了笑:“没听过,不代表不存在。”
“这龙棍早在清朝就失传了,可洪门典籍里一直有记。
你们若不信,大可以去问那些老叔父,自有人能辨真假。”
蒋天生怔怔望着那根龙棍,心中翻江倒海。
方才握在手里短短片刻,他就察觉到——这绝非现代仿品,少说得有一百多年历史。
若江义豪所言属实,那他岂不是手握洪门正统?
到那时,别说港岛,恐怕连海外洪门总会的长老们,都得亲自登门拜会!
强压住内心的震动,蒋天生终于开口:“耀哥,你是师爷,咱们洪兴的档案里,有没有提过这始祖龙棍?”
陈耀脸色发青,死死盯着那根棍子,咬牙道:“回蒋生……确有提及。”
“但那是老将生当年随口一说,弟兄们随手记下的,并无实据。”
“单凭这个,怕是没法断定真伪。”
“我爸爸说的?”蒋天生一愣。
洪兴始于三十年代,由蒋震创立。
蒋震少年时便是内地洪门舵首,后来迁居港岛,才另立山头,创建洪兴。
若论蒋震是否提及过始祖龙棍的存在,既然他曾经提过,那多半确有其事。
可如今江义豪突然亮出一根龙头拐杖,便声称是传说中的始祖龙棍,蒋天生心里却难以信服。
相较之下,铜锣湾揸fit人之位由谁执掌,反倒成了次要问题。
眼见局势急转直下,陈浩南急忙开口劝道:“蒋生,始祖龙棍早在清朝就已遗失,靓仔豪手里的这根,未必就是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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