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阳本来也是想阻止的,毕竟季大鸟就单纯借着他名来发泄。
虽然说的也是事实,可这不是回头给人家韩三胖招仇恨嘛。
不过,骂着骂着,他就发现这人脑袋上五阴缭绕的人气破散了。
这时他方才有些恍然大悟,原来“当头棒喝”还真是有用的。
“诶呦喂,你们这吵得,还得洒家吃这长生蛋都不香了……”
旁边传来个声音,就见巷口处拐出一个戴着破斗笠、一身布衣短打的中年人,这人腰后横挂着扁担,扁担上挂着绳子,瞧着就是个普通挑夫。
可许平阳瞧着他肩宽和侧身厚度,便察觉到这人不是普通人。
这人眉毛方粗,生着环眼,大蒜鼻子粗嘴唇,脸孔方正,肤色有些黑,走过来时嚼着长生蛋,一脸憨笑。
“你是……孙三川?!”季大鸟定了定眼睛,有些不确定道。
男人呵呵一笑,摘下了边沿竹篾筋子散碎的破斗笠,露出了一个差些让许平阳笑出猪叫的油亮地中海道:“嗐,季坊正好大的忘性,三前天路上的时候,我还向你问好过呢。”
季大鸟一怔道:“当时叫我的是你?”
男人摇摇头道:“诶~不是我,不是我,是有人借着许师傅的名义要喊你,我将人打发走了,便来与你打了个招呼,这不误会了么?”
季大鸟连忙道:“是谁?”
男人笑着道:“还能是谁?”
许平阳听明白了,原来吴颖先前不光对楼兰下手,连季大鸟这儿他都敢动,只不过被人给截胡了。
男人来到跟前,对着许平阳抱拳行礼道:“石桥峪游侠孙三川,见过许师傅。”
许平阳道:“我记得你,那日素宴人多,你也戴了斗笠,只是那天斗笠是素锦皮的好斗笠,衣服虽是素衣却也是细葛,腰间还缠了一支软剑,脚上踩的也是干净的皂面云纹靴。虽说是一身罩甲,可下身却还穿着马裤。只是那天斗笠的缘故,我看得不是很真切,不如你附近的周大石和吴颖。”
孙三川一阵惊喜道:“许师傅好记性!在下佩服。”
“你乃是石桥峪三杰,真正三杰,不是某个被拉来凑数的,我自然是得多看看你。不过那日事情多,人也多,咱俩也没什么花头聊,事情结束后我还惹了一身骚,得埋头处理,该推脱的也都推脱了。只是不想今日巧了,能在这里见到你,也是缘分——许某在此见过了。”
孙三川却是被许平阳这样彬彬有礼给整得不会了,一阵手忙脚乱。
两人寒暄过后,便要另找个地方谈话。
离开前,季大鸟还不忘再次指着那摊主鼻子一阵宣泄。
“成了,他也知道错了,相信他吧,信他会改好的。”许平阳拉着季大鸟就走,不再折腾这个摊主。
“孙大侠恰巧在此处,许某觉得不似巧合。”
孙三川连忙道:“许师傅莫要那么叫,孙某吃不起,一个虚名而已,只是为了兄弟们有些担待罢了,这才弄了个什么三杰。若是许师傅不嫌弃,孙某托大,你唤一声孙老哥就行。”
“那许某便却之不恭了——孙老哥。”
“哈哈哈哈……”孙三川拍着许平阳肩膀道:“许师傅,你既唤我一声老哥,那老哥自然也得表示表示。还请随老哥来。”
一行三人穿过巷子,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
这处民坊是旧民坊,很多地方都没人住。
到了柴门外,孙三川张嘴发出一声马嘶。
看着许平阳有些诧异的样子,孙三川尴尬笑了笑道:“和许师傅能‘止马住牛’相比,这点不算啥……许师傅,你真的会马语么?”
许平阳点头道:“这个不难学,主要还是得有马教你。一般来说,你和自己养的马交流,完全不需要这个。就是碰到陌生的马,这个用起来方便些。其实马语也没什么奇怪的,无非是一些简单的情绪表达。比如类似你刚才那种马嘶,激烈点,就是马受惊的嘶鸣,这种嘶鸣马群听着就是感觉到了威胁,也会群体起逃跑反应,这就是‘警告驱离’的意思。动物与人的表达都不同,主要以生存为主,包括求偶,警告,觅食等等。”
虽然后面的话都很正常,可孙三川和季大鸟还是被第一句话弄懵了好一下。
就讲几句话的功夫,里面屋子窗口便略微开了条缝隙,一只人眼在里面闪过后,很快就有人出来开门了。
开门之人看着也是个专硕青年,有一定修为在身。
全都是武修。
武修太普遍了,毕竟门槛最低。
只是想要拔高,没有血食颇为困难。
以至于江南国都不认可武修是修士,毕竟一重天二重天多如走狗,走上江湖路,三重天四重天也是白菜,五重天才算真正有名气。
相较之下,灵修门槛高,但也容易修炼,就是缺陷不少。
丹修看似磅礴,事实上世人皆知,此路不通。
剩下也就符修和剑修这两道,算是修士门面。
门打开后,没多说什么,直接跟着孙三川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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