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许平阳也是跟王绾琇仔细交代过的。
但他说主要还是里面的经济逻辑。
于是,合坊区热闹了,其余地方小摊小贩少了,更多人也愿意来合坊区买东西,毕竟这里有正儿八经的市监和公平秤。
之所以说正儿八经的,是因为市监这种胥吏,自古有之。
市场里买卖很容易起纠纷,怎么可能没这种职位?
但市监是为市场里的商贩们服务的,是他们给交的钱作为市监的例钱,还有一些灰色收入之类的,这种市监也很常见。
观渎坊这里的市监,则是一切按照许平阳执行的标准来。
市监这里要是出问题,直接去坊正寮找大坊正季大鸟。
“唉……还有几天就是乞巧节了,我这是乞巧节看不到,自家浴室开业也看不到,唉……还好把王绾琇拴住了,不然整个盘子交给季大鸟他也玩不转。人都是有劣根性的,虽然门阀世家也是人,但阶层不同,劣根性也确实不同。底层百姓刁民居多,也是因为生存艰难需要争利。不排除有些人就是这样的门风和性格,但大部分情况下,吃饱穿暖生活富足,不会做出那么些事。相比之下,世家门阀的人教养眼界各方面真好太多,不会做那些钻营而生的龌龊事。”
出了石桥峪鸟船靠右行驶,对面驶来的也是靠着对面的右。
这个规矩也是从石桥峪里渎河河段开始施行的,直接影响到了外面。
前面有船,后面有船,他想抄船,奈何船只太多。
偏偏其余地方的还都是小船居多,速度实在太慢。
于是他延边后,抬手撑开了中间大帆,让高处自然的风推着慢慢走。
自己则找了一把躺椅出来,睡在甲板上晒晒太阳。
也就这时,他突然发现远处龙鳍县方向,跑来了一匹马。
马上人戴着斗笠,一身白衣,看不清面貌。
不过稍微近些后,他就看到了那人腰间别着的一样东西——折扇。
“兀那白衣骑马的小厮,停下。”他起身喊道。
反方向一挥手,风迎面吹来,止住了鸟船。
那人听到了,便纵马朝着这里驰来。
近前后,那人抬起头来看船上,却是只能眯着眼。
因为许平阳背朝东方背着光,又居高临下,让他看起来脸黑,这人面朝东方,阳光刺入眼睛,一来二去根本看不清。
“可是你叫我?”马上人那声音充满英气。
许平阳瞧着那张白嫩略有些娇的脸,实在忍不住笑道:“你这一去多少天,在家待得多了,不晒太阳,脸都瞧着白嫩了。”
那人一愣,稍微顿了顿,嗓音略显沙哑与阳刚道:“许兄?”
“老乔,怎的变生分了,哈哈哈哈……”
“老许!这么巧?真是你啊!”
来人也大笑起来,正是乔阙芝。
有些惊喜,有些意外,但却都蒙上了一层平常。
虽然两人来去了一些书信,或许也的确是分开得时间有些长,经历的事情有些多,因此显得稍微有些生分了。
许平阳没想到这么巧,乔阙芝也没想到如此。
他直接从舱内甩出了绳索,然后到岸上将绳索和凿子钉在地上。
这才放下跳板,让乔阙芝上来。
两人直接去了空空如也的舱内相谈。
“你来的时候也不先给我书信,我连准备都没有。看来,咱俩还是的确有缘分的,没有一点约定,就这么也能碰上。”
“我是想给你来个惊喜的。行船从北往南,在龙鳍县遇到了一些事,原本昨天就该到了,就在那住了一晚。本来还恼恨这破事耽误时间,结果哪里想到,冥冥之中自然皆有安排……老许,你这是要去哪?”
许平阳拿出了船只上放的几个保温壶和一些闷泡好的茶。
又拿出了王绾琇给他准备的坚果。
“我这儿粗陋,没多的,你别嫌弃。”
“哈哈哈……瞧你这话说的,咱们在伏心寺的条件还没这好呢。哟,这都是小核桃与榛子酥啊,这东西可不便宜吧?”
“这玩意儿应该也就稀罕一些……”
“可不是,榛子从长成到采摘,再到去壳都很麻烦,这种小核桃壳厚,肉却特别香,虽然不是很稀罕,可剥壳是个大问题。再加上咱们江南这气候,剥壳后保存不当很容易忧掉,不酥脆软乎乎的,这东西价格一直不低。别说一般人家,稍微有钱些的人家也不可能像你这么吃。”
“那是我运气好,傍上富婆了。”
“富婆?”乔阙芝一顿,瞧着许平阳道:“看来……老许这些天也有奇遇啊。”
许平阳没感受出语气的奇怪,笑着道:“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救了人么,正好人家欠了我人情,有些事我做得麻烦,也正好让人家来帮忙……”
他就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从想要搞栏棚,给所有人摆摊、遮风挡雨、歇脚,到这事儿被方家使坏,正好又出了那档子事,上门找顾棠溪,顾棠溪有些刁难,他无奈之下便把乔阙芝名字报了出来,结果顾棠溪就给了他去救人的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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