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两个,右翼一个。注意,右侧有伤员,呼吸重。凌啸岳压低声音,通过手势和口型快速传递信息,沈记者,掩护我!他对沈安娜的信任,几乎是本能的。
沈安娜没有回应,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她迅速调整呼吸,举起手中的枪,凭借着过人的眼力和冷静的判断力,抬手就是一枪。子弹精准地击中二十米外一棵松树的树干,反弹的角度恰到好处,迫使右侧的敌人不得不转移位置,瞬间暴露在凌啸岳的枪口下。沉闷的枪响过后,浓雾中传来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随即归于沉寂。
漂亮!秦海龙忍不住低声喝彩,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被凌啸岳用严厉的眼神制止——此刻任何多余的声音都可能暴露位置。
就在这时,苏曼丽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惊呼。凌啸岳心中一沉,转头望去,只见她不知何时竟离开了相对安全的掩护位置,正跌跌撞撞地往密林深处跑去,仿佛身后有厉鬼追赶。三个黑色身影如同鬼魅般紧随其后追去,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苏曼丽,这个队伍中最薄弱的环节,显然被他们视为最容易突破的缺口。
该死!这女人搞什么鬼!秦海龙咒骂着就要起身追击,却被凌啸岳一把按住肩膀。
是陷阱。凌啸岳的目光锐利如鹰,死死盯着苏曼丽消失的方向,语气斩钉截铁,他们想把我们引开,分散我们的兵力!他迅速权衡利弊,看向沈安娜,两人目光交汇,瞬间达成默契,无需多言。你带两个人追苏曼丽,保持距离,注意观察,不要轻易靠近!我和秦队解决剩下的敌人,然后立刻跟上!
沈安娜点头,眼神坚定:小心!她迅速带领两名队员,如猎豹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雾气弥漫的密林深处,追寻苏曼丽而去。
凌啸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担忧,从岩石后闪电般跃出,手中的枪吐出火舌,精准的三枪压制住剩余敌人的火力点,打得对方抬不起头。秦海龙趁机如同猛虎下山般迂回包抄,他那格斗高手的优势在近身战中显露无疑,只听几声沉闷的肉体碰撞声和短促的闷哼,林间很快恢复了令人心悸的寂静。
解决了。秦海龙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喘着粗气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我们快去支援沈记者!他隐隐有些担心沈安娜的安危,以及那个神秘莫测的苏曼丽,究竟会带来怎样的变数。凌啸岳点点头,心中的不安却愈发强烈,那片浓雾深处,仿佛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危险。
凌啸岳与秦海龙循着沈安娜沿途留下的、只有他们内部人才懂的隐秘标记,在湿滑陡峭的山径上疾行。林间雾气氤氲,带着清晨特有的寒意,像无形的触手缠绕着他们。突然,前方密林中骤然爆发出一声清脆的枪响,紧接着是女人惊恐的尖叫,那声音刺破了山林的寂静,也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凌啸岳的心脏。
“不好!”他低喝一声,心猛地沉到了谷底。脚下速度更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拨开最后一道茂密的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沈安娜半跪在一片狼藉的泥地上,左腿的军裤已被暗红色的鲜血浸透,紧紧粘在伤口上,触目惊心。她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却依旧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而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电影明星苏曼丽,则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蜷缩在她身后,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泪水模糊了妆容。
周围横七竖八躺着三具日军特务的尸体,鲜血染红了身下的青草。但这短暂的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序曲,远处浓得化不开的雾气中,更多影影绰绰的黑影正快速移动,死亡的气息如潮水般涌来。
“快走!”沈安娜额角青筋微跳,一把推开试图搀扶她的凌啸岳,声音因疼痛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果决,“渡边的主力来了!”
凌啸岳没有丝毫犹豫,俯身便将沈安娜打横抱起。女记者猝不及防,轻呼一声,下意识地伸出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生怕摔下去。她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喷洒在他颈间敏感的肌肤上,带来一阵异样的酥麻。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两人身体同时一僵,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但下一秒,更紧迫的危机感便将这短暂的尴尬冲刷得一干二净。
“苏曼丽,指路!”凌啸岳的声音因负重而略显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啊?哦!这边!”苏曼丽如梦初醒,惊魂未定地抬起手指向左侧前方一处坡度近乎垂直的陡峭山坡,“避难所的通风口……应该就在断崖下面!”
秦海龙端着冲锋枪,如一尊铁塔般守在侧后方,他沉稳地扣动扳机,枪口吐出的火舌在浓得化不开的雾气中划出一道道短暂而明亮的橘红色轨迹,子弹带着尖锐的破空声,逼退了试图靠近的敌人。
沈安娜靠在凌啸岳坚实的胸膛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和奔跑时肌肉的贲张。失血让她头晕目眩,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但她依旧保持着惊人的镇定,低声报告自己的状况:“左腿……已经开始麻木了,可能伤到神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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