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薇攥着根磨尖的铁丝,蹲在林家别墅后院的围墙根下,指甲缝里还嵌着墙皮碎屑。她盯着二楼主卧的窗户看了三分钟,确定院子里没人,猛地站起身,踩着墙根的花架翻了进去,落地时没站稳,摔在草坪上,疼得龇牙咧嘴也不敢出声。
三天前她被赵雅兰赶出门时,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连衣裙,如今晚上的风已经带了凉意,她抱着胳膊打哆嗦,心里却烧着团火。苏念真在村里扬眉吐气,陈宇泽帮她撑腰,连王翠兰那蠢货都能靠装可怜蹭到点好处,唯独她成了笑话,被亲生父母嫌弃,被养父母赶走,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她绕到别墅侧面,主卧的窗户果然没锁死。赵雅兰昨天跟林建国去参加酒会,肯定没心思检查门窗。林曼薇把铁丝插进窗缝,手腕用力一别,“咔嗒”一声轻响,窗户被她撬开一条缝。她探头往里看,房间里没开灯,只有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出点微光。
翻进房间的瞬间,熟悉的香氛味扑面而来。这是她住了二十三年的卧室,梳妆台上还摆着她没带走的发夹。林曼薇的眼泪突然涌上来,狠狠抹了把脸,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赵雅兰的首饰盒就放在衣帽间的保险柜里,她得赶紧拿到手。
她摸到墙角的开关,不敢开大灯,只按了梳妆台上的小夜灯。昏黄的灯光下,她快步走到衣帽间,蹲在保险柜前。以前赵雅兰开保险柜时从不避着她,密码是林曼薇的生日,这个习惯到现在都没改。
手指按在密码键上时,林曼薇的手抖了抖。她想起上次苏念真被她栽赃偷项链,最后被监控拆穿的事,心脏狂跳。可一想到自己在餐馆洗盘子时,老板嫌她动作慢摔盘子骂她的样子,她咬咬牙,按下了六个数字。
保险柜门“嗡”地弹开,里面铺着红色丝绒,摆满了金镯子、钻石项链和翡翠手镯。林曼薇眼睛都直了,伸手就把最显眼的那条钻石项链抓在手里,又塞进两个金镯子,直到口袋鼓得塞不下,才恋恋不舍地想关柜门。
“谁在里面?”
门口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林曼薇吓得手一抖,金镯子“哐当”掉在保险柜里。她猛地回头,就看见林浩宇站在衣帽间门口,手里还拎着公文包,显然是刚从公司回来。
“哥……”林曼薇慌忙把项链塞进怀里,想从他身边绕过去,“我就是回来拿点我的东西,马上就走。”
林浩宇侧身挡住她的路,目光落在她鼓鼓的口袋上,又扫了眼敞开的保险柜,脸色沉了下来:“拿你的东西?需要开妈的保险柜拿吗?”
“我没有!”林曼薇往后退了一步,背靠在保险柜上,“是妈让我来拿的,她说这些首饰给我当生活费……”
“妈昨天还在跟爸说,要把你偷项链的事捅出去,让你在亲戚面前抬不起头。”林浩宇打断她,语气里满是失望,“曼薇,以前你说苏念真欺负你,我信你;你说你想留在林家,我帮你跟爸妈求情。可你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偷家里的东西!”
林曼薇的脸瞬间白了,她知道林浩宇最看重脸面,只能换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拉着他的胳膊哭:“哥,我没办法啊!我被赶出去后,找工作被老板骂,住的地方漏雨,我快饿死了!爸妈不认我,苏念真巴不得我死,只有你能帮我了!”
换作以前,林浩宇早就心软了。可上次苏念真被栽赃时,他偷偷去派出所问过,民警把监控里林曼薇和王翠兰串通的画面给了他看;后来村里造谣苏念真忘本,他又听同学说,是林曼薇偷偷给王翠兰打了五百块钱挑唆的。他心里的那点偏袒,早就被林曼薇一次次的算计磨没了。
“松手。”林浩宇用力甩开她的手,“你饿肚子是你自己作的。当初你把汤泼在苏念真身上,把她的药踩碎,怎么没想过有今天?你栽赃她偷项链,挑唆王翠兰造谣,这些事我都知道了。”
林曼薇愣了愣,随即尖叫起来:“是苏念真跟你说的对不对?她就是嫉妒我!哥,你不能信她的话,她最会装可怜了!”
“我没信她,我看了监控,问了民警。”林浩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里面是林曼薇给王翠兰打电话的声音:“你就说苏念真要赶她妈去养老院,村里的人最恨忘本的人,肯定会去闹……”
录音还没放完,林曼薇就扑过去想抢手机:“你怎么会有这个!你跟踪我?”
林浩宇侧身躲开,顺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拧。林曼薇疼得惨叫一声,怀里的钻石项链掉了出来,滚落在地毯上。“我没跟踪你,是王翠兰被苏念真揭穿后,气不过录了音想威胁你,结果被我同学拿到了。”
他弯腰捡起项链,放进保险柜里,又把林曼薇口袋里的金镯子掏出来。“这些东西你不能拿,妈要是发现丢了,肯定会闹到公司去,到时候爸的面子往哪搁?”
“面子?你们只在乎面子!”林曼薇挣脱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骂,“我在林家待了二十三年,给你们当牛做马,你们说赶我走就赶我走,现在连口饭都不给我吃!苏念真那个野种一来,你们就把我当垃圾扔了,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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