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间的大通铺就不提了。
桌椅板凳几乎看不到。
南墙上那道巴掌宽的裂缝格外扎眼。
幸亏不是寒冬腊月。
要不然北风一吹,够他们受的。
男女分开住是铁规矩。
夫妻也得各睡各的。
麦香岭的条件就这水平。
三间大房子安排得明明白白。
秦淮如和娄小娥等女同志住一间。
赵铁柱他们九个人挤在南墙漏风的屋子里。
曹漕则和傻柱他们被分到另一处,条件不比赵铁柱他们强多少。
晚饭时分。
每人领到一个窝窝头。
多半个都不给。
除此之外。
还不错。
每人又发了半截葱。
闫解放他们在城里虽然也常吃窝窝头,偶尔还能在饭堂打打牙祭。
可是。
头一回来乡下。
麦香岭就拿这种饭菜招待,大伙儿都不乐意了。
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闫家老大闫解成第一个跳脚。
他这一带头。
其他人也跟着嚷嚷起来,非要找牛大胆问个明白。
县里张书记和公社王主任任临走时说过,有困难就找牛大胆和马仁礼。
正当这群人气冲冲要出门时。
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来的不是别人。
正是曹漕。
只见他怀里抱着一只油汪汪的烧鸡。
这会儿。
曹漕正啃着鸡腿,满嘴流油,吃得那叫一个香。
屋里的人看得直咽口水。
都吃着呢?
曹漕先开口打招呼。
这时。
他瞥见了那一筐窝窝头。
见状又补了句:你们晚上就吃这个?
太欺负人了!简直太欺负人了!
刘光天气得直跺脚。
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哪有这种偏心的做法?闫解放跟着嚷嚷,许大茂惹了麦香岭的人是他的事,我们又没招惹他们。他们就这样接待我们?不行,这太过分了!大伙儿一起去找那个牛大胆说理去!
这两兄弟一挑头。
屋里的人情绪立刻被点燃。
众人哪还坐得住,像潮水般涌出房门,气势汹汹地结队去找牛大胆和马仁礼。
此时的牛大胆生活条件并不好。
住处比以前更简陋了。
原本分到他名下的马家老宅,为了安置下乡的曹漕一行人,被腾了出来。
作为生产队长,牛大胆只能委屈自己。
刚当上妇女主任的韩美丽还没变坏。
这时的她还能体谅人。
让房这事,她是丈夫的。
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的牛大胆愁眉不展。
他们村本就偏僻,存粮不多。
突然多了这么多吃饭的嘴。
发愁的事一件接一件。
大胆,别发呆了,先吃饭吧。
韩美丽招呼着丈夫。
碗里的清汤几乎看不见菜叶。
一个窝头是夫妻俩的口粮。
牛大胆刚要起身回屋。
闫解放一帮人已经浩浩荡荡地杀到。
牛队长,你做事太不厚道了!
闫解成率先发难。
就是!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我们是来搞建设的,你们就这样招待?
许大茂的账凭什么算在我们头上?
众人七嘴八舌。
牛大胆完全摸不着头脑。
“同志们,你们说的是什么?我怎么不太明白?”
牛大胆满脸疑惑地问道。
闫解放冷笑一声:“不明白?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装傻?都是爽快人,牛队长何必遮遮掩掩。在我们面前绕弯子,你觉得有意思吗?”
闫解成跟着说道:“你给我们安排的是什么地方?那是人能住的吗?再说今天晚饭,吃的又是什么?窝窝头都不够分,每人连两个都没有,还配了半截大葱……”
………………
这下子。
牛大胆终于听懂了。
原来。
这些城里来的知识分子,是在嫌弃吃住条件差。
明白之后。
他气得浑身发抖。
为了让上级满意,不让城里人看扁麦香岭。
他连自己家都让出来了。
那房子是全麦香岭最好的宅子。
从前可是村里地主老爷住的。
这样还不满意,他们还想住哪儿?
说到吃的。
牛大胆并不是小气。
他这个队长也有难处。
村里的集体仓库粮食本就不多。
每人两个窝窝头。
在他看来,已经是村里最大的诚意了。
村里人还没这待遇呢。
把最好的都用来招待这些城里青年。
没换来半点感激。
反倒招来一堆抱怨。
先是许大茂 ** 。
现在又来这一出。
牛大胆彻底压不住钬了。
要不是马仁礼及时赶来。
他差点不顾身份跟这帮人动手。
“烧鸡?什么烧鸡?”
马仁礼听得一头雾水。
他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
似乎。
有人在吃烧鸡。
这些人心生不满了。
“马副队长,别装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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