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忧心的是,自那日战后,李淳罡便闭关不出,曹长卿也因伤势过重在西楚旧地休养。
王爷。宁峨眉快步走来,面色凝重,粮草仅够三日之用,箭矢不足两成。伤员...已无处安置。
徐凤年沉默片刻:拆了王府偏殿,安置伤员。粮草...减半分配。
宁峨眉欲言又止,最终咬牙领命而去。
徐骁从后方走来,拍了拍儿子肩膀:撑不住了?
徐凤年摇头:还能撑。只是...我在想拓跋婉容下一步会如何出手。
徐骁冷笑:那老娘们最是记仇。折了拓跋菩萨这员大将,她必定要找回场子。
正说着,天际忽然传来一声尖锐鹰唳……
一只通体雪白的鹰隼俯冲而下,落在徐凤年臂甲上。
爪下系着一卷羊皮纸……
是北莽皇室专用的雪鹰。徐骁皱眉,谁传来的?
徐凤年展开羊皮纸,上面只有一行娟秀小字:今夜子时,葬龙坡一见。月。
拓跋月?徐骁愕然,她约你作甚?
徐凤年凝视字迹:怕是鸿门宴。
李淳罡不知何时出现,懒洋洋道:去瞧瞧呗。老子陪你走一遭。
徐凤年沉吟片刻,忽然道:不,我独自去。
你疯了?徐骁瞪眼,那丫头片子诡计多端...
正因如此,才要独往。徐凤年目光深邃,她若真要杀我,不会用这种方式。
子时,葬龙坡。
此地因传说有真龙陨落而得名,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徐凤年单骑而至,只见拓跋月早已等在坡顶,一袭白袍在月光下格外醒目。
你果然来了。拓跋月转身,面容清冷。
徐凤年下马:公主相约,所为何事?
拓跋月沉默片刻,忽然道:我师父临终前,让我将此物交予你。
她取出一枚血色玉佩,其上刻着诡异梵文:这是血菩萨的本命物,蕴含他毕生修为。师父说...此物与你有缘。
徐凤年瞳孔微缩:为何给我?
师父一生追求武道极致,却困于心魔。拓跋月语气复杂,他说你道心通明,或可化解其中戾气,窥得指玄真谛。
徐凤年凝视玉佩,感受到其中磅礴却又混乱的能量:你可知此物若落入我手,北凉将多一分胜算?
拓跋月冷笑:北莽与北凉之争,与我何干?我只要完成师父遗愿。
她忽然压低声音:此外,女帝已请动西域老魔头赤练老祖,三日内必至。你好自为之。
说罢,她转身欲走。
等等。徐凤年叫住她,你为何要帮我?
拓跋月脚步一顿,却不回头:我帮的不是你,是心中的道。
月光下,她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雪幕之中。
徐凤年握紧玉佩,只觉其中能量如活物般涌动。
回到清凉山,他立即闭关。
密室中,血色玉佩悬浮空中,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
徐凤年盘膝而坐,以大黄庭真气缓缓炼化。
起初一切顺利,但很快异变突生!玉佩中的戾气突然爆发,如潮水般涌入他的经脉!
不好!徐凤年脸色骤变,急忙运功抵挡。
但那戾气极其霸道,竟与大黄庭真气激烈冲突!
经脉如被刀割,意识逐渐模糊。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拓跋菩萨的身影在狂笑:小子!想要我的修为?那就成为我的傀儡吧!
危急关头,徐凤年猛然咬破舌尖,剧痛让他瞬间清醒:我徐凤年...岂会屈服于区区心魔!
他放弃抵抗,反而放开经脉,任由戾气涌入。
同时运转大黄庭心法,将戾气引入丹田深处。
你疯了?拓跋菩萨的虚影惊呼,这样你会爆体而亡!
徐凤年不语,只是全力运转功法。丹田如熔炉,疯狂炼化着涌入的戾气。痛苦难以言喻,但他始终守住灵台一点清明。
不知过了多久,戾气渐渐平息,转化为精纯能量流淌在经脉中。
徐凤年忽然福至心灵,抬手虚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但指尖过处,虚空竟泛起涟漪。
雪花在他周身三丈外悄然静止,然后如受指引般缓缓旋转。
原来如此...他轻声自语,指玄之境,在于掌控。
不是力量的强弱,而是对力量的绝对掌控。如臂使指,如心运刀。
他缓缓起身,推开密室石门。门外,徐骁和李淳罡早已等候多时。
成了?徐骁急切问道。
徐凤年点头,指尖轻点。远处一座假山悄然化为齑粉,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李淳罡眼睛一亮:好小子!真让你摸到指玄门槛了!
徐凤年却摇头:只是初窥门径。若要圆满,还需一场生死之战。
正说着,城外突然传来震天巨响!一道赤色长虹划破夜空,恐怖威压笼罩全城!
赤练老祖!徐骁脸色大变,来得真快!
徐凤年望向城外,眼中战意沸腾:来得正好。
他踏空而起,声传全城:北凉徐凤年,请老祖赐教!
赤虹中传来沙哑笑声:小娃娃倒是胆大!且接老祖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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